阎鹤祥和老耿这一副张大嘴巴吃了惊的样子,郭麒麟也摸不准这到底算是好听还是不好听。心道自己也是正儿八经和师父学了有段日了,不说有多好听吧,总归不至于太难听吧?
郭麒麟有些失落的低下头,眼睛里都没了光彩,直到阎鹤祥背着手走到他面前,郭麒麟才看他。
一站一坐之间,刚好能看到对方的眼睛。
阎鹤祥笑着,嘴巴如染了蜜:“咱俩近三年,你都没告诉我你有这能耐,这一嗓子怕不是直接勾了我的魂,看来我这礼物送的没错,送对了人!”
郭麒麟乐迷了眼睛,小腿晃荡的更欢:“真要送我?”
阎鹤祥反问:“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地契我可都给你准备好了。”
郭麒麟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他八面玲珑心,脑子也转的快,断然不会因为这么个事情大惊小怪。
但礼始终太过于贵重,郭麒麟自然不会收,他转个弯子说道:“这近水楼台你还是先自己留着吧,无功不受禄,但这地方确实太好了,我很喜欢,你若真有心给我惊喜,不如月末把这地借我怎么样?”
“哦?”阎鹤祥来了兴趣:“你月末要用近水楼台?我能问问用来干什么吗?”
“害,也没什么……”说到此处郭麒麟难得语塞了,头低了下来,只看向自己摇摆的小腿。
阎鹤祥一瞅,还挺失落!
“怎么了这是?你既要借近水楼台,肯定是大喜事,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
小孩还是抿着唇不说话,唇色也苍白很多,就连刚刚不自觉展现出来的失落之情,也渐渐归于平淡而毫无波澜,荡不起一丝涟漪。
——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这是阎鹤祥唯一能想到的最贴合的话。
“林林,咱相处也有三年了,你不愿说的事我向来不逼你,你要不愿意说就不说。”阎鹤祥还是以前的阎鹤祥,善解人意。
郭麒麟摇头,勉强找回嘴角淡淡的笑:“没不愿意说。”
他停顿了下:“月末是我爸的生日宴,他这么多年就两个爱好,听戏和要莽,这首‘挡谅’是我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我和师父学了有段日子了。”
他又环顾了一遍近水楼台,得意的笑:“本来还愁着在什么地方唱给我爸听呢,现在好了,这近水楼台实在是太合适了!”
郭麒麟在笑,阎鹤祥是再也笑不出来了。小孩的笑充斥着对一种悲凉的掩饰,他又如何能看不出来?那是另一种状态的郭麒麟。
阎鹤祥不想再装了,他上前一步,完完全全站在小孩的面前。而郭麒麟本来是坐在戏台上低着头,眼前猛然一暗,好奇抬头。
正巧了,四目相对!
然后他便听阎鹤祥说:“咱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脸上有伤,我曾问过你,但被你含糊了过去。”
“之后我有让老耿偷偷去调查过去,你猜猜看结果是什么?”
郭麒麟不语,看阎鹤祥的眼睛却抖了抖。
“郭家的大少爷在郭小少爷的生日那天,企图带走郭小少爷郭汾阳。找回后被郭堂主带入书房打成重伤,断了一根助骨,在医院整整休躺了两个多月。”
阎鹤祥叹气,问:“郭小少爷生日那天,就是你我初遇那晚,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