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琉璃甲的来龙去脉,不用等到英雄大会,我告诉你便是,这笔烂账天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的。”
温客行此言一出,三人齐齐看向他。
然后温客行将当年的事徐徐道来,二十年前,封山间容炫异军突起,以一番奇谭妙论吸引了几个志同道合的人。巧取豪夺,坑蒙拐骗各家武学......
“然后呢?”
“然后不就是人尽皆知的事吗!当时武林盟主召开武林大会,号令江湖群雄围杀这个疯子,容炫被逼到青崖山外,最终力竭,自刎于鬼谷界石之旁。”
“人尽皆知!为什么我知道的不是这样的?”
历史永远是胜利者书写的,容炫死了,五湖盟五子讳莫如深,后人哪里还会知道真相是什么样子。
“因为这是容炫故事的结局,而不是江湖故事的结局。容炫自刎后,青崖山恶鬼倾巢而出,与江湖正道拼杀均死伤惨重,也让之后二十年相安无事。”
......
“琉璃甲是武库密匙,我爹爹就是容伯伯的五位好友之一。”
周子舒见成岭难过出言安慰,“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过去了吗?未必!”温客行的恨意都快化为实质了,也是,一个在仇恨里活了二十年的人,这个样子很正常吧!
张成岭听了这些往事,镜湖派仅于他一人,他决定回去。周子舒劝张成岭把琉璃甲交给五湖盟,告诉他没什么比命重要的。
周子舒道:“成岭,你觉得为师的武功如何?”
“师父的武功当然是顶好的。”张成岭一脸我师父最棒的道。
周子舒道:“我的武功不算差,多少能跻身江湖一流之列。但是我所精研的本门武功,不过十之二三。人穷尽一生的精力,也无法将一门武学研究参透。就算打开了武库,于一人一门又如何?不过是人的贪念作祟罢了。 ”
这就谦虚了,若不是哥哥内力打折,在一流高手里也要排在前面的。武功招式非一朝一夕之事,现在哥哥除了内力不济,单论武功也不差什么。
“可是......”张成岭话还没说出口,周子舒又说道。
“张大侠的执着不是武库本身,而是兄弟之义。你爹爹若是想打开武库,二十年前就打开了。”
“如果你爹爹他们泉下有知的话,是希望你从二十年前的旧事当中解脱,继续过自己的人生,还是希望你继续带着这个麻烦不断被觊觎劫掠。世人因为贪念画地为牢,别人我管不了,你,我还是能管一管的。”周子舒语重心长。
叶蓁蓁注意到温客行的脸色微变,哥哥这番话也是对他说的。温客行虽然没有明说自己是谁,但从他对五湖盟的态度和对旧事的了解,都证明他也是当年那件事的后人。
四人回到城里找了个客栈,叶蓁蓁摸出一把手术刀给成岭取琉璃甲。用手指找了一下琉璃甲的位置,沿着之前的疤痕划开一个小口,用镊子取出一小块碎琉璃。
“哥,成岭这块琉璃甲比温公子那块小多了,我开了个很小的刀口就取出来了,敷药三四天就能好。”叶蓁蓁说着话,一脸嫌弃的将染血的琉璃甲丢进装水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