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元丽的脸色大变。人群中一片哗然。
京城里面的风气对于谈婚论嫁有含蓄的表达,最起码不会当着年轻人面前说的,向来不会把婚嫁之事放在这样的明面上来说的。
元丽无奈,急忙呵斥了儿子一声,命令几个丫鬟将人赶下去了。
元丽看了一眼,急忙告罪:“实在是对不住。你这表哥说话不过脑子,檀儿莫要怪罪啊。檀儿可是还有事要紧事要处置,姑母就不耽搁你了。”
苏氏和女儿相视一笑。
郑宝玉再次回来,低声嘟囔着跟自家老妈抱怨:“娘亲,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着表姐妹的面,害得儿子都没了颜面了。”
元丽瞪了瞪儿子。
“来者是客,是三妹妹有错在先。”元冉忙帮腔劝说着。
苏氏也无奈的扶着额,一脸痛心。“这三丫头,也不知怎的,和冉儿和姝儿我都是一视同仁的。偏偏最为孤高冷傲,性子也不好惹。让小姑见笑了。”
元丽深深看了一眼远去的亭亭倩影,化作了一丝叹服。“无妨,今日之事,还请大嫂不要声张。免得母亲听了心中不安。”
苏氏含笑应着,便送元丽和郑宝玉母子二人回到了西厢房中。
西厢房内,元丽见到屋子里都只剩下自己人,当即火冒三丈。脸色青黑,指着儿子的鼻子怒骂。
“你这混小子,若不是我拦着你,只怕你更加没了脸皮。你外祖母以前宠着你,拈花惹草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今天好大的口气,竟然连表妹都敢肖想!”
郑宝玉伏在木桌上,吃着点心,喝着大红袍,百无聊奈。
“有何不可啊,亲上加亲。外祖母如此疼我,娘亲定要帮儿子试一试。”
元丽一听,无奈的扯了扯帕子,笑骂道:“你就这般看重了三丫头!到了不可得就不死不活的地步了!”
郑宝玉一下来了精神,当即将糕点狼吞虎咽,重重点头,呛得直咳嗽。“儿子发誓!”
母子的交谈,元檀儿自然是不知道的。
元信瑞今日休沐在家,穿了黑色彩晕锦衫子,头戴黑玉簪,姿容利落,看着沉静勇毅。他闲来无事,预备出府和老友们聚一聚。
元檀儿在大门口就和父亲撞上了。
元信瑞和她寒暄了几句,忽而想起了什么。
“檀儿,策儿的事有了一些风声。那个男巫曾在西南边陲的槐荫县出没过。”元信瑞犹豫着告诉了女儿。
元檀儿抬头看着父亲,感激的点点头:“父亲辛苦了。”
“客气什么,这都是为父应当做的。”
父女俩一时间陷入了尴尬,明明是日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骨肉至亲,可却热络不起来。
庆阳公主犹如黄莺出谷般的娇笑声传来。“元将军,檀儿,你们都在啊。”
元信瑞瞧着个粉红挑丝双窠云雁宫装的明艳女子从华丽的青绿马车上款款而下。
元信瑞瞳孔颤了颤,忙恭敬行礼:“末将见过九公主。”
“免礼。元将军,本公主有个不情之请,我跟您借檀儿出府游玩一日,您不会拒绝吧。”九公主眯了眯眼。
元信瑞脸上也是堆着笑。“末将不敢。公主有请,这可是将军府的福气,如此犬女就交给公主了。”
看着女儿上车,目送车马远行,元信瑞都是与有荣焉、笑得一脸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