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奥国轩辕城,乃是七朝古都,中有东西南北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门分之,坊市众多,商贾云集,人烟阜盛。
皇城位于轩辕城内城中心,其为大城;十方拍卖行位于外城中心,其为小城。
元檀儿今日要去的,就是十方拍卖行。
这地方,可以见到神霄国的鲷鱼,若疆国的异卉,南越国的奇果,北恒国的骏马。不常见的有,古怪的也有。
十方拍卖行乃是一座宽大的斗兽场般的三层高的圆形建筑,中间有一个高起平地一米的圆台。圆台四周是看台,大概有五排左右,每一排又有着十个特制的靠背椅。除了下排的位置之外,二楼三楼还有雅间。
雪竹递了牌子上去,远远地便来了一个打着哈欠的年轻人。
那少年穿着个灰白色的短衣,还算恭敬地看了看雪竹和一侧的俊俏“公子”。“请问你们是要拍卖什么东西呢?”
“小哥,你看看吧。两尊瓷器!”雪竹说道。
方小米一听,说道:“那可真是不凑巧,你们应该在早上就来的。”
看到元檀儿和雪竹一脸不解,他又补充了几句:“一般上午那些拍卖商人来得多,值钱的古玩瓷器更能卖出高价。”
“好的,多谢小哥提点。主要是今日耽搁来晚了。”元檀儿一面笑了笑,一面让雪竹打开腰间的包袱。
方小米的眼前一亮,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用棉布仔细包裹的物件儿,心生好奇。取出来是一双栩栩如生的青白釉持桃童子。
“姑娘,这是你的?”
雪竹脸红了红,点了点头。
“稍等。”方小迷兴冲冲地将精致的瓷娃娃塞回了雪竹的手中,足底生风就跑回了内屋。
守卫的两个大汉也是一脸看戏。
雪竹委屈的几乎要哭出声来,拉了拉一旁女扮男装的元檀儿。“小……公子,我就说嘛。我做的,肯定旁人瞧不上的。出来拍卖,还不是丢人现眼。”
“嘿,小丫头,话可别说得太早。你做的差,那小哥瞧都瞧不上了,还会拿在手里把玩!我猜,他肯定是回去叫掌柜的了。”元檀儿眼底有光,胸有成竹地眨了眨眼。
方大山此刻伏在案台上,左手飞快地拨动着算盘,右手一目十行地比对着进货单,一见到孙儿进来。
老头儿忍不住骂道:“风风火火的,多大的人了。还藏不住事!”
“爷爷,孙儿知错了。不过外边可是来了好宝贝呢。孙儿不敢定价,您快去瞧瞧吧。”方大山一听,花白的眸子也瞬间一亮,跟了出来。
方大山出来一瞧,感慨道:“此塑像瓷胎青白纯粹,釉质光润藏青,晶莹透亮,毫无冰裂。童子面部平视,丰满圆润,双目微张,神态自若,好一副恬淡自若、纯真无暇的婴孩神韵!甚好甚好!”
“公子,还请里面说话。”方大山笑眯了眼,满脸感慨。
“公子,预备这双青白釉童子多少起拍?”一脸慈祥的老掌柜方大山客气地命人看了茶。
掌柜的在意也是自然,拍卖行也是要赚钱的,拍卖物品之中的一成归拍卖行所有,算是佣金。
元檀儿看向雪竹,朝她挤了挤眼。“她才是主人,雪竹,你开个价吧。”
雪竹想了半晌,眼红心跳地拿手指比了一个一,嘴角微张。“一……”
一旁的方小米看不下去,大声插嘴:“才一百两啊!姑娘这样的手艺,直接是二百两往上啊!不然可是血亏!”
雪竹一愣,自己分明只想说一钱银子的,可毕竟自己是从定远大将军府出来的,可不能丢了小姐的脸,这才改了口要说一两的!
可,现在,拍卖行的帅气小哥竟然说这个瓷娃娃值两百两!
一两,二百两,这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此刻的雪竹内心凌乱在风中!为啥感觉钱来的这么容易!
雪竹一愣,惊讶地看向了元檀儿!
元檀儿笑了笑。“如此,就二百两吧。其实,这瓷娃娃,我家丫头是不太愿意割爱的。”
“公子尽可放心,这样好的瓷器富贵人家最是喜欢了。有老夫把关,必是不会叫这位姑娘吃亏的。”方大山一本正经地承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