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檀儿在自己的后院造了一个小土窑,上面写着“檀香瓷窑”。平日里,元檀儿就坐在特制的小凳子上,和小丫鬟们有说有笑,一面将黏土在光洁的沙地上揉成一个个馒头状,然后使劲拍打的云母石板咚咚作响。只是,在元檀儿被人暗害之后,这个地方几乎闲的长出了斑驳的苔藓和小草。
元檀儿回到玉院,陷入了沉思。
半夏看见元檀儿又在自己的土窑旁踱步,一脸警惕。“小姐,你可不能再任性了啊。刚刚好了一些,可不能做瓷器了。”
“你倒是提醒了我。”元檀儿安睡了好几晚,除了偶尔会感到心痛外,身体好了不少,决定要动一动。“哥哥应该又缺银子了。哥哥出门在外给我找人找药,还有哥哥回来就该参加府试,以后娶个漂亮嫂嫂,哪样不花钱啊。”
半夏知道自己拦不住,只好跟着她来到了小土窑。
“陈安,陈木,拿黏土来。”元檀儿披着围布,转动飞轮,雪白的瓷泥如同变戏法般经历了三五次揉搓把玩,最终一尊白皙的抱月瓶初见雏形。玲珑小巧的少女,纤细手指间流动着白瓷的瑰丽。
“将这瓶子放进土窑中,控制好火候。等到傍晚,我回来检查成色。”弄完,元檀儿起身,动了动酸麻的脖颈。
陈安和陈木一脸赞叹的看着小姐做完这一切,小心翼翼地将成型的胚子送入了土窑。二人搭配得当,火速拉起了风箱,开始煅烧。
玉院分为前院和后院,后院便是元檀儿的起居室,前院就是丫鬟小厮厨娘的屋子以及鸽舍土窑。吩咐完一切,元檀儿就绕过垂花门,走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
半夏急忙端来水。“小姐,可累着了。赶紧洗手,歇会儿吧。”
紫苏端来一个黛色小茶盅,笑着道:“小姐,喝一口酸梅汤吧。”
恩,元檀儿惬意地走到院子里那颗茂盛的藤萝树下,独自喝着。“不错,果然酸甜爽口。这个是去年的乌梅干泡发的吧。”
紫苏一说起食物,几乎两眼放光,是个会吃又会做的小吃货。“对的。去年的乌梅泡发以后,放上冰糖、蜜、桂花一起熬煮,熬好了取来寒冰镇住。锅里还多呢,小姐喝完我再去取。”
“大家都分一些吧。最近是有些热了。”元檀儿想了想。
紫苏欢喜的下去安排了。不多时,一袭妃色长裙的嘉鱼从院外回来了。
“小姐,我按您的吩咐去找了姚掌柜,他说小姐有多少瓷器就要多少,价格公道。另外,他还提起一件事,最近华奥国在开展陶瓷大赛,获胜的瓷窑有机会成为皇商,他邀请小姐带上最有新意的作品参加。”
“恩,做的不错。快去喝一碗酸梅汤吧。”元檀儿笑了笑,一面冲着雪竹挤了挤眼眸。“小竹子,最近研究了些什么画作啊。有没有好看的花样儿!到时候,等瓷器好了,我拿一个让你作画吧。”
雪竹最近迷上了将珍禽如孔雀凤凰锦鸡描绘在瓷器上,此刻正临摹着富贵金鸡图,一听激动的抬起头。“真的啊,小姐。奴婢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元檀儿笑得开怀,她和这四个丫鬟一起长大,半夏管家,嘉鱼经营,雪竹擅画,紫苏烹饪。她们的长处都各自发挥,哪怕有一日,自己不在了,她们也能有一技傍身。
不过,元檀儿看着细细密密爬上夜空的星痕,想着,自己空了也要出去逛逛集市,看一下最近京城里的风土人情。以及,怎么为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