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缓缓靠近海面,每隔三年才迁徙一次的知更鸟飞跃海岸线,却被迎面而来的晚风吹散了。”
马嘉祺坐在嘈杂的酒吧里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手中的酒杯里倒映着酒吧刺眼的霓虹灯。他很美,一身白色丝绸衬衫配上西装裤,让他看起来更加空灵,恰似年中初雪。
没有人窥视显然是不可能的,酒吧什么漂亮性感又辣的没有?而像马嘉祺这样的媚,是更容易让人起征服欲的那种。
被几乎全酒吧的人有意无意地盯着,马嘉祺却丝毫没有遗憾或者窘迫的感觉,但他深知如果自己在这里喝醉了,被多人捡尸的几率都大。
看着时间也不早了,马嘉祺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手机,给一个人打了电话。
“阿文,我在林街这里的酒吧,来接我吧。”
刘耀文很快就来了。
林街的夜晚并不是灯火通明、车水马龙,有的只是一些烧烤路边摊,一帮人成群结队地去吃东西,聊开心的捧一杯酒,搞一些小团体的发言。
马嘉祺从酒吧出来时就看到了刘耀文,他小跑过去轻轻扑进他怀里,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让马嘉祺的心情和身心都很放松,头上传来刘耀文温柔的谴责声,问他怎么又不穿外套,现在入秋了而且酒吧本来就冷。
面对刘耀文的谴责,马嘉祺只是窝在他怀里,不是他不想回应,是他太困了。很快马嘉祺就感受到有一件大衣将自己包裹了起来,大衣的主人又将他抱起,回到了车上。
车里的温度被外面高,马嘉祺又困,很快就睡着了。
“你怎么又睡着了呀?”
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睡着了的马嘉祺,嘴上抱怨着的刘耀文语气很轻,似乎并不想把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儿吵醒。
“你以前可是成天活蹦乱跳呢,怎么现在比我还能睡…”
“哎你看那些吃烧烤的小孩,想不想当年的我们…”
“你说你想看海,我都想好了,我们的婚礼就在海边举办你看好不好?”
…………
刘耀文滔滔不绝地自顾自的说着,他并不指望马嘉祺能听到,却也希望他听到。
当年的他们都还年少,刘耀文是个规规矩矩的二愣子高中生,人高马大的却是个从来没有被记过处分的老实人。马嘉祺是个彻头彻尾的黑社会老大,人美纤瘦却是个一人打六个且固小弟能力极强的狠角色。
两人的相遇其实挺狗血,马嘉祺闲着无聊想要约个炮玩玩,在酒吧揪了个帅气的老实小伙子往人怀里扑,人老实人第一次被大美人撩哪承受地住啊,随即推开大美人就推门跑路了。
小弟们都震惊了,卧槽你小子太他妈牛逼了吧!自制力这么强!我们人见人爱的老大竟然被一个老实高中生给推开了草泥马!
马嘉祺当时嘴角差点挂不住,一拳将看自己被推开而想趁虚而入的油腻大叔打飞,领着小弟们出了酒吧,一路上一直使眼神才让他们没有笑出声。
……
“呕…”
又吐了。马嘉祺和刘耀文回来时,宁姨熬了点粥想让马嘉祺暖暖胃,马嘉祺勉强吃了两口,剩下的让刘耀文吃了。
马嘉祺吐完之后更没了力气,倒头就晕乎乎地睡过去了。
“明天,我们去看海。”
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马嘉祺每天都要吃各种五花八门的药物,他的病是从母胎中带出来的,七岁时被确诊,后到十二岁痊愈之前一直过的都是被药物和化疗充斥着的生活。
痊愈过后父亲什么都纵容着他,混黑社会可以,路边摊少吃。去网吧可以,戴护脑罩…
就在大家都以为马嘉祺的病已经彻底好了,就在刘耀文和马嘉祺在一起的第三年,马嘉祺在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上午,他们结伴去海边看知更鸟时的机场,前一秒激动地到处乱窜的他,下一秒倒在椰汁贩售机前。
椰汁撒了一地。
醒来的时候马嘉祺问刘耀文可不可以再去一次那个酒吧,就他自己去。
即使刘耀文不明白马嘉祺的意思,但还是选择答应。
海边真的很好,海风轻轻吹过鬓角,拍打在岸边的水滴,专属于海浪的旋律充斥在他耳边,想着世间万千,爱着凡间生灵。
一阵属于候鸟迁徙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马嘉祺牵着刘耀文的手静静地看着它们张开洁白的羽翼骄傲地飞到远方,随着风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夕阳中…
马嘉祺走的很仓促。
在他失踪的那个夜里,林街的一辆不起眼的小轿车停在路边,车里宋亚轩问他为什么要选择走。他没有说话,只是说麻烦你了,亚轩。
又过了三年,刘耀文带着一个精致的方型盒子去了他和马嘉祺当年去的那片海,与那时一样,赶上候鸟迁徙,这是这次他们并没有随风而去,而是在他正上方,缓缓飞翔,围成一个白色的花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