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慌的蒙住脸:“我毁容了,我毁容了……不……”
她从来都一无所有,除了这一张青春美貌的脸。
如果没有了这张脸,她拿什么去续弟弟的命?去获得一鸣的爱?
她衣不蔽体的站在满是碎玻璃片的地上,痛哭流涕。
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滴落在她光滑洁白的脖颈上,锁骨处,美的哀艳。
碎玻璃片扎进她的脚上,她也毫不在乎。
她光滑如玉的身体上,有几道长长的红肿鞭痕,斜斜的挂着,像一条条丑陋的毒蛇。
潘一鸣看着眼前的夏梦,马鞭绕了几圈握在手里,终究无法狠心再次鞭打下去。
“多行不义必自毙。”潘一鸣嗤笑道。
然后,他紧盯住夏梦的脸,然后淡淡道:“你也不必心慌,你不过是额头被扎伤,没被毁容。”
“真的么?我真的没有毁容。”夏梦惊喜道。
这才感觉自己脸上只是流了很多血,并没有其它的不适感。
还没来得及开心,下一瞬,她就疼得锥心刺骨。
一鞭鞭马鞭像雨点一样,落在她的身上,密密麻麻。
任凭她上窜下跳,左右躲闪,也抵不过潘一鸣手里鞭子的迅速。
马鞭的抽痛,脚下玻璃渣的尖锐,让夏梦疼得死去活来。
“夏梦,我看你还长不长记性。没错,我是让你去对付乔安,但是却没让你,去鞭刑她外婆。”
“说,你一次又一次,借我的名义,在我背后做了多少这样残忍无道的事?”
“一鸣,我没有。只有这一次……”
夏梦一边躲闪,一边痛呼,还一边回头满眼泪花的看着潘一鸣,乞求他的饶恕。
“还在撒谎,夏梦,我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快。”
潘一鸣大概鞭打了她半小时,才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将马鞭随手往空中一抛。
那根马鞭,在空中停顿了数秒,形成一个弧形,然后跌落在地上。
眯起黑眸的潘一鸣,像极了一头狂怒的狮子。
他还记得上次把乔安从地下室里接出来时,在浴室里看见的恐怖的一幕:洁白无瑕的身体上,全是腐烂的小疙瘩,密密麻麻的爬满她的小腹,胳膊,大腿……
在私下里,他曾问过南医生,人被老鼠咬伤以后,伤口会不会腐坏?
南医生肯定的回答他,不会。
如果伤口会腐坏,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伤口上撒盐。
想到这里,潘一鸣危险的眯起眼,眼底氤氲着一股龙卷风般的怒气。
他拿出手里的电话,低沉有力道:“把那三人给我带上来。”
夏梦战栗发抖,自知自己大祸临头。
暗中揣测,不知那三人是谁?
潘一鸣闲庭信步的走向一边的沙发上,然后优雅的坐下。
夏梦看着潘一鸣如同帝王一般的侧影,这才想起自己不着寸缕。
忙跑到衣柜里,慌乱找了一件红裙套在身上。
半响,贴身保镖李泉就以一人之力,携带了三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夏梦,他们三个,我想你应该比我还熟悉吧?你要知道,在我眼皮子底下撒谎,会有什么后果?”
潘一鸣的声音像是从北极里传来,让夏梦脸色煞白,脊背瞬间僵直,一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那三个人,正是她的人,庞氏兄弟,以及那给林乔安送食盒的小丫头。
“我招,我全都招。那数以百计的老鼠是我命他们抓来的。地下室里‘杀人凶手,还我命来’八个大字是我命他们用鲜红的油漆写下去的……”
夏梦吓得趴跪在地上。
短短的一霎,她已经心潮起伏,思前想后,衡量许久,只招认了这三个人所知道的罪证。
唯独漏掉了那在伤口上撒辣椒水的罪证。
她在心中腹诽,潘一鸣一定不知道那件事。
因为那桶辣椒水,是她亲手制作而成,也是她一桶一桶的提到地下室里去的。
庞氏兄弟和小丫头,根本不知情。
而且她也想好了所有说辞,在一鸣面前,她绝对可以洗刷自己身上所有的罪证。
潘一鸣本来只是想让她招供出,那辣椒水的罪证。
没想到却意外听到,这么多惊人的真相,蹭的变脸:“夏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着我做这么多事加害乔安,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
胸腔剧烈的起伏,猩红的眸子里燃烧的怒火似要将他化为灰烬。
难怪乔安会说:“这数以万计的老鼠伤,不都是你赐给我的么?”
难怪乔安会说:“你经历的炼狱般的痛苦,我也正在殊途同归的经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我而死。
难怪乔安会那样哀痛欲绝的对自己控诉。
因为对她的怨恨太深,他竟然亲手把她推上了悬崖峭壁。
这让他该如何自处?
李泉在来时的路上,就从三人口中得知了地下室里的阴谋。
有一种人,你无须经过任何严刑拷打,就能从他们口中,得知你所知道的一切。
这样的人,就是见钱眼开的人。
只要给他们更多的钱,他们就能随时倒戈相向,背叛自己的金主。
夏梦纵然聪明,也固然有她不明白的亘古真理。
李泉把三人的绳子从他们身上解开,然后带着三人,识相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一次又一次的加害乔安?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夏梦突然扑向潘一鸣,剥掉了潘一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