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我也会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儿,每天都在为下一次的月考发愁,都在为自己不熟悉的科目想办法如何提高,我喜欢趴在桌子上写字,即使这样对眼睛很不好,但却有一股懒散的舒适感。
即使知道这不对,我依然是忍不住去做。
你见过尝到甜头就放弃眼前利益的老鼠吗?即使它想过代价是它的生命安全。
有时候我想我就是那只老鼠,贪婪的,只顾着利益的卑微无比的老鼠。
会不会每个人都是这样,手捧潘多拉的魔盒告诫自己,最后还是受不了诱惑打开。
很危险嘛。
这我当然知道。
我不是真蠢,是莽。
号码牌能选1.2.3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规则就在告诉我,你能力弱你就选3,你牛逼啊不是,你能力强你就选1,这好像就是一个惯性思维,选择3的参赛者无法被2和3的参赛者杀害,除非想自爆,那么少了三分之二的追杀者。
生存游戏罢了,我想。
我很快就选好了,其实打心底我觉得既然这一关的结局大家都晋级,只要在前期活下去就可以了。
回到站台,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金被大家教训不要告诉别人号码牌,转头看丹尼尔,他依然面带微笑一副温柔慈祥。
我不太能适应一个新环境,迷宫光线阴暗,没有特殊供人识别的不一样标志。我走了很久总觉得在原地打转,而且迷宫的地形一直在变化,我只能释放银丝一边走一边做标记。
听到不远处有爆炸声,我还以为是金和帕洛斯,还很高兴地跑过去,结果看到那俩人我差点被吓死。
金应该已经躲开了,那是银爵啊救命妈妈。
帕洛斯被铁链缠着举起来,我躲在后面看着都窒息,我怕银爵,心跳个不停特害怕他。
我正想溜走,就听到已经被放下来的帕洛斯的声音,“银爵……没想到你还有那么一丝怜悯之心……是故意的吗?”
骗徒的声音带着一丝嬉笑般的幸灾乐祸。
我脚刚迈出去又缩回来了,完了完了被发现了完了完了小命不保。
“这不关你的事,有空管这个,还不如好好为自己着想。”银爵照样是那副冷冰冰地声音。
我腿抖个不停,草你妈的帕洛斯提醒他这个干什么他又不是不知道我躲在这里艹,你这简直不是提醒他你这是在提醒我。
我听到帕洛斯走了,轻轻蹲下来想等银爵走了我再走,腿又没有力气,蹲下来马上就一屁股坐下去了。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是银爵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还是因为我太放松警惕了,我根本没有发现他走到这里来了。
“嗨……嗨好久不见。”
我僵硬地对他笑,他表情冷冰冰的不对他没有表情,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看他脸色,紧张得我不停咽口水。
我从下到上把他全身打量了一遍,很高很硬汉很强壮,肩膀比较宽但腰线很好看,我倒是一直觉得黑皮对我来说魅力的确不小。银爵倒也不是特别黑,只是不太白罢了。(这还用我说?)
“看够了吗?”
好尴尬啊救命,我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罪过罪过我不是故意的。”
他还是冷冰冰地说,“你刚刚听到什么了?”
说实话我太紧张光顾着听着数着自己心跳有多快忘记他俩在进行私密对话了。
我挠挠头,表情窘迫的看向他,我说我忘了,我好像没听到什么还是什么。
他好像很想骂我,但出于礼貌和素质他只是皱了皱眉。
“那只猫呢?”
我问银爵,我问完后站了起来,这是我见到他第一时间最想问的问题。
“走丢了,不知道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他说的时候神色稍微有点变化更加黯淡。我盯着他,“你没去找它吗?”
“它想走,我又何必强求?”
他也看着我,我歪着脑袋,“你怎么知道它是想走还是真的不小心走丢了。”
“它如果真的想待在我身边,为什么还要离开?”
“你不可能把它二十四小时禁锢在身边吧?猫猫有活力是好事啊。”
他顿了一下突然朝我靠近,我本来就靠墙没地方往后退,他一靠近我我全身就紧绷了起来,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我是不是话太多了他烦我了要杀我灭口了。
“如果我愿意,当然可以。”
我扯了扯嘴角,“啊哈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尴尬地傻笑。
“给你机会变强大,你会选择吗?”
他向我摊开手心,黑色的指尖陀螺形状的物品在他手上。
我出双手把他的手指盖上让他把煤块(?)握在手心里。
“我用不了这个,我也不需要变得特别强大。”
我好勇哦草,他还没开口说话,迷宫又开始变化了,我逐渐往下,银爵所站的板块逐渐往上,他还是没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我握着他的手也收回来了,我摊开手,煤块躺在我手心里。
“我等你改变主意,随时随地欢迎。”
他说。
神奇,煤块怎么跑到我手里来的,银爵简直魔术大师牛逼啊草。
我看着煤块有些为难,总不能随手丢这儿吧,我随手把煤块放裤兜里了。
迷宫地形不停地变化,还好不是找出口,不然我可能会烂在这里面,正当我要发疯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这迷宫也太大了,一直手拍我的肩膀。
“嘿。”
第一反应条件反射是用脚下的银丝缠绕住将他倒着吊起来,但很奇怪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危险的气息。
我转过头看他,男孩尴尬地傻笑说他应该笑叫我一声再拍我肩膀的,我吃了一惊,赶紧把金放下来。
“你是笨蛋吗?这样拍任何一个参赛者的肩膀对方都会觉得你是不怀好意的啊。”
刚被放下来的金对着紫堂怀里会说话的球状物品嘿嘿笑,“我以为她能认出我来的。”
我叹了口气扶着额头,“别说我了,连格瑞都会把烈斩抵在你脖子上吧。”
然后我视线转到了罗德烈的身,不对,头上,金愣了一下,开始挠头,“这……这位是……”
我摆摆手,我说没事的不用告诉我。然后还是盯着罗德烈明知故问,“你们在做交易吧?”
罗德烈有点结巴,“那……那又怎么样?”
我笑了笑,没怎么样啊,我能和你们一直走吗?
“当然可以!”紫堂立马回答,“喂喂!不要对来历不明的人答应得这么快啊!”
金说可是我不是来历不明的人啊,我在积分赛还帮助过他们诶。
“哼,到时候出事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罗德烈依然对我抱有不信任的心态,我耸了耸肩,这也当然啊,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嘛。
但是我和他们一起蹲在石板后面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即将狮口夺食,我一想到等下被雷狮发现的场景就很想跑,随着一声爆破,乌烟瘴气满是灰尘,我一边挥着手一边咳嗽。
然后抬眼扫了一眼雷狮的眼神,尴尬得又不看他,早知道安迷修在的时候就出去了起码还能和他一起走,对安迷修就是这么该死的让我有一股依赖性。
金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雷狮用锤子指着我,“过来。”
我吞了口口水,不敢动。
“没听到?”他轻轻挑眉,我哆哆嗦嗦地站起来,金和紫堂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我嘴里轻念我没事我没事我没事。
我站在他面前,“命挺大,被打下去还没被淘汰。”他调侃我,我呵呵笑说托你的福。
佩利突然围着我嗅来嗅去,“你身上味道不对啊,怎么和帕洛斯一样有一股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我不在乎地笑了笑,“那是因为我们……”
“我们联手击退了一个难缠的人,对吧?”
帕洛斯冰凉的手放在我的肩上,语气略带妩媚的腔调,好像在哄我喝下毒药然后把所有的利益给他,他好像一条毒蛇,缠绕在我的脖子上,就算他的语气温柔地像在哄小孩,我还是觉得他拿了把刀抵我脖子上。
我带了个颤,语气有点虚,“对……”
“喂!你们别欺负她啊!这算什么本事!”
金可能看到我苍白的脸色,猛地站起来,为我打抱不平,雷狮又把锤子指向他,告诉他看清楚立场。
我在心里白了一眼,这么多次在雷狮手里逃出来我还怕这一次,他到底是有多想让我死啊,他把我从船上打下去我算是看明白了,这逼是真的想搞死我。
我扭动脖子,不愿意看到雷狮气势汹汹地逼问小男孩,我又不能拉着雷狮说大哥算了算了。
好像看到什么东西在反光,一只小老鼠嬉笑要按下扳机,我冲到卡米尔面前大叫了一声小心!
狙击枪应该按了消音器,但元力波动无法消除,我他妈的脑残啊,卡米尔有危险雷狮会冲上来把危险剔除,我有危险雷狮都准备开宴会庆祝了我干嘛要跳到陷阱里面来完了完了。
子弹没有被镶进我脑子里,随着一道闪电落下灰飞烟灭。
我瞪大了眼睛,雷狮从我身边提着锤子跑过扫了我一眼,继续追着他的目标。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下次不许这么鲁莽了。
我把之前捡起来积木丢给金,趁大家不注意告诉他们快走,然后用口型告诉踩着矢量滑板的金我等下会过来的。
帕洛斯按着卡米尔肩膀让他去雷狮那里,说完就和佩利追了上去。
卡米尔路过我,拉着围巾遮住半张脸,“为什么那么做?”我说不知道。
“虽然你不应该挡在我前面,但是……谢谢……”
他说完走了。
我蚌住了,脸有点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