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醒来的时候，薛厉很安静地坐在一边。
他正翻看着一边架子上的医书，显得与平常很不一样。
刘耀文也很安静——他现在甚至不能有太大的表情——连说话都会牵动脸上的伤口。
薛厉好点了吗？
薛厉呃……澡是我给你洗的。
薛厉喝点水不？
他手忙脚乱，就好像看见一个伤心的人，然而只能说句没什么用的“我给你买了管牙膏”。
刘耀文……
他眨了眨眼睛，眼底迅速氤氲起一层晶莹，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嘴唇张张合合，只传出几声滞涩的呜咽。
哦——
可怜的小狗勾。
刘耀文我……做错什么了吗……
几乎是瞬间，薛厉就心软了。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奇怪而无用的情感。
屠柯哥。
屠柯突然出现在门口，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薛厉怎么了？
他下意识走到刘耀文病床前，把帘子拉好。
屠柯看你这么长时间没回来……
屠柯怎么？
屠柯出什么事了？
薛厉啊……
薛厉一个朋友。
薛厉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
屠柯的声音比起薛厉来说，更沉稳温和。
屠柯贺峻霖又来了，刚刚狱警来找你。
薛厉他？
薛厉来看我？
薛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薛厉不去。
屠柯但他说有什么东西要给你。
薛厉哦……
薛厉老大不情愿地往外走，却没想到，在他走后，屠柯就开始和刘耀文面对面交流。
帘子被拉开的刹那，刘耀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刘耀文你……
屠柯我哥和我很像？
刘耀文不。
刘耀文你和你哥很像。
虽然这两种表述并没什么不同，但刘耀文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把薛厉作为别人的附属品来提起。
谁都没挑明话里的意味，但谁都明白。
屠柯并没出现任何不悦的情绪，反而真正带着些兴味上下打量着刘耀文。
屠柯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刘耀文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屠柯已经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
屠柯如果还需要涂药，可以先搬回牢房，没必要在这种地方再浪费时间。
他扣住刘耀文的脉门，又仔细地做了些不让人感觉冒犯的检查，轻描淡写地揭开刘耀文的伤疤。
屠柯最多就是撕裂。
屠柯没什么大碍，脸上的伤口肯定会留疤，但不会感染——还得感谢我对我哥做的医学常识科普。
屠柯还有……
他垂着眼，与薛厉如出一辙的攻击性展露无遗。
屠柯如果你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就不要进入我们的圈子。
屠柯我不希望我哥再受到什么伤害。
另一边——
薛厉阴沉着脸：
薛厉我听说你打我弟主意？
贺峻霖惊了一惊，同时脸上现出一种惊慌与羞恼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然而他还没能说些什么，薛厉就站起身来：
薛厉我们之间那点破事，我已经不在意了。
薛厉但是如果你敢祸害柯儿，我出去以后第一个搞的就是你。
薛厉我说到做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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