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架住脖颈,四肢动弹不得,毫无还手余地地面对昔日挚友冷酷无情发出的决绝拷问
武崧白糖,有遗言吗?
不明状况、头脑空白、心脏提到嗓子眼的莫比乌斯,只得炸起全身的白毛,凭借本能挣扎着大吼了一声
莫比乌斯(白糖)等一下!!!
林中飞鸟振翅起,北风萧萧吹拂过……
武崧啧,这算哪门子遗言啊?
停顿半晌,武崧竟露出一副期待落空的表情,无趣地叉腰站起身收回刺出的袖剑,友善地向莫比乌斯伸出了手。
……
什么情况?
发生什么事了?
武崧并不想杀我吗?
谎言没有被揭穿吗?!
他向我探出的右手里似乎还藏着另一柄袖剑……
不会趁我起身的时候再扎我一次吧?
……
顾虑如潮水翻涌,心跳正逐渐加速,平躺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莫比乌斯,几乎忘记了呼吸,脸色煞白如纸。
武崧我说白糖,你不至于吧?躲过了西方大清洗的传奇刺客,吓唬一下就遭不住了?
武崧翘眉摊手,打趣一样地调侃着。
听清这话的莫比乌斯,牙关打颤,仍旧是一副精神恍惚
莫比乌斯(白糖)吓……吓唬???
武崧我就是听了你的英勇事迹以后,想检验一下你的水准罢了。结果,你不仅没发现藏在树上的我,还一下就让我给……呃……
眼见地上几乎魂不在体的莫比乌斯,武崧终挠头开始了反省,
武崧算了……是我不好,或许我应该换一种打招呼的方式。刚刚,抱歉哈!
莫比乌斯(白糖)我……好你个臭屁精!哪有你这样打招呼的呀?!我正琢磨跟你见面聊点啥呢,你一个袖剑给我杀过来了?!
好不容易恢复了血色的莫比乌斯,顿时面红耳赤。
武崧哎呀,好啦好啦,俺都道歉啦……来,俺扶你起来。
莫比乌斯(白糖)去去去!你待着吧,我自己能起来!
多年未见的挚友重逢,这样一闹,反倒有些别扭了。心里不平衡的莫比乌斯,思索着要好好地回击一番,便曲眉瘪嘴上下打量武崧一身乌漆嘛黑的刺客袍——简直就是捆扎的破布套上一层破烂的皮革甲胄,乍眼一看那叫一个穷困不堪。要知道,和莫比乌斯交过手的西方刺客大师,战袍与其地位对等,可都华丽得不行。他身上的这件,是刺客大师该有的装扮吗?
于是乎,莫比乌斯盘起手,将信将疑地问着
莫比乌斯(白糖)臭屁精,听说你是猫土分会的刺客大师?
#武崧没错啊,正是在下!
武崧高傲地指向自己,可画面却寒酸如丐帮头头。
莫比乌斯(白糖)那你这身刺客袍,未免太随意了吧?几块破布先不说,颜色搭配也不考虑一下,更显得你像个黑煤球了!
武崧歪头咧嘴,还真就戳到了痛处
#武崧我靠,别提了,这么些年过去了,俺就从来没白过。至于这着装,俺有啥辙呀,你以为现在猫土分会的日子好过啊?西方能排上号的刺客大师,全让那个什么莫比乌斯给杀干净了,猫土分会都是一群劫后余生的毛头小子被迫成长才勉强建立起来的,处境是啥样你应该也清楚。如今还能有衣服穿,我都谢天谢地呢!
如此听来再调侃下去,莫比乌斯都感到于心不忍。毕竟兄弟会衰败至此,他应付至少九成的责任。
莫比乌斯(白糖)我的天哪……刺客最后的阵地境况我确实有所耳闻,但实在不想会惨成这个样子啊。
这话出口的时候,他象征性地蹙眉忧虑了一下。
而武崧却满不在乎地捶捶胸膛,乐观地拍了拍莫比乌斯的肩膀
#武崧当一只猫悲惨到猫生低谷的时候,意味着下一步,就是绝地反击了!我们这不是又添了一员猛将吗?好消息啊,有希望啊!
那深色脸蛋上展现出的阳光无比的笑容,开朗得甚至都不像武崧。
莫比乌斯(白糖)一员猛将,我吗?
莫比乌斯略感惭愧地不可思议道。
#武崧哎呀,别这么没自信啊!猫土分会四五年来都解决不掉的徐凛,你一回来就把他给办了,如此大师之举,未免厉害得过头了吧!
武崧大口夸赞着,眼神中闪耀着钦佩。
可这却让谎言光环下光鲜亮丽的莫比乌斯倍感压力
莫比乌斯(白糖)嗨,不就是个徐凛嘛……这……这有啥的呀。
多重复杂的情绪繁琐缠绕在一起,一不小心,就吹了个不该吹的牛皮。
#武崧呦,好你个丸子,都不把圣殿骑士猫土分册的代理团长放在眼里了,你是真有本事啊!
武崧拍手歪过头,就差把期待与激动写在脸上了,
#武崧快给俺传授下经验,你是怎么把徐凛给办掉的啊?
莫比乌斯(白糖)……对你们而言或许是有点难,但对我……哈哈,我有你们想不到的优势。
#武崧哦?什么优势?
莫比乌斯(白糖)我和徐凛,本来就认识啊。十多年后的故友归来,加之他对我真实身份的不对等了解,光是这两点,就足够让他放松警惕了吧?一柄袖剑刺出去,可没什么难的呀。
面色平和地诌出一通十分合理的谎言,莫比乌斯对自己的水准仍抱有七分的自信。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流利地讲出这话的当时他是有多么的提心吊胆。
#武崧你和徐凛……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
武崧着实是震惊到了,他一时半会儿合不上嘴,眼睛都瞪圆了。
莫比乌斯(白糖)你们多半是不知道。毕竟,当我知道要和小青姐姐成亲的猫是他的时候……我,亲自去了趟督宗。
#武崧啊……这样啊……那我可算是知道,为什么你要那样血虐徐凛了。
尽管武崧的后半句话声音小得不行,但感官灵敏又心怀不安的莫比乌斯,还是警惕地竖起双耳,攥拳质问了出来
莫比乌斯(白糖)你刚刚……说什么?
武崧刺客的信条教导我们,不该去享受杀戮。面对罪孽再深的猫,刺客也讲究一刀毙命,不会给对方带去过多的痛苦。可当徐凛被刺客刺杀的消息渐渐传开的时候,我曾经做过一番调查……你的作风,可真不像是刺客。
武崧坚决地陈述着,表情莫名的严肃。冷凝的气氛混杂着忐忑,无形中拉开了双方的距离,仿佛下一秒就会刀剑出鞘,沉默中拼杀个你死我活。
武崧但……说真的,我理解你。
然而,武崧却面色舒缓,话锋也随之一转,
武崧会对小青做出那样的事,换做是我,也绝对不会便宜了那家伙。
莫比乌斯(白糖)啊……是的,是这样的。查明一切的时候,我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金绿双瞳交错,情感犀利而深刻;双方浅显的交谈,实则于不言中深入了许多。往昔那不曾表露出的美好情感,随着时间的消磨,似乎也不再那般的神秘莫测。以至于看到莫比乌斯神情笃定之时,武崧十分默契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武崧话说回来,白糖,你的种子呢?
莫比乌斯(白糖)诶,种子?
突然转移的话题,让莫比乌斯跟不上节奏。
武崧你以前视如珍宝、戴在脖子前面的那颗红色念珠,怎么不见了?那可是你的标志啊!
莫比乌斯(白糖)啊……我……韵力消失以后,感觉……就没必要戴着它了。
莫比乌斯放低了声音,同时移开了视线。
武崧是嘛,这可就让我有点失望了呢。
莫比乌斯(白糖)失望?为什么?
武崧你看啊!
正说着,武崧从背后的披风下,拔出了两根短棍——更准确地说,是一根折断成两截的哨棒。他挥舞着断棍在莫比乌斯面前灵活地耍弄了两下,看样子似乎比以前更为顺手。
莫比乌斯(白糖)这……这不是你的烧火棍吗,又折了?
莫比乌斯见状惊叹道。
武崧耸耸肩膀,怀念地冲他一笑
武崧嗨,用顺手了,舍不得扔,就当成两根短棍用了。大概……我自己也不想完全放下曾经是京剧猫的身份吧。所以,我也会期待你,还留着当年的种子呢。
莫比乌斯(白糖)要说留着吧……我倒也确实是留着呢,只是不戴在身上了而已。你要是想看,我明天就能拿给你。
武崧哈哈,那大可不必了!
武崧收起断棍,安然地摆摆手,
武崧知道你还留着,俺就放心了。不然,会给我一种曾经的白糖一去不复返的焦虑呢。
曾经的白糖……
一去不复返。
或许现实正是如此呢?只不过,我们都在想方设法地逃避罢了。
莫比乌斯(白糖)记得以前,我经常把你气到折断手中的哨棒,可那时你似乎反手一变,哨棒就还原如初了。现在,做不到了吗?
莫比乌斯忽然间回想起了这些。
#武崧嘿,那都是从前了。自打韵力消失以后,凭空变棍子这种神奇的事情就再也做不到了。
武崧说着,失落地垂下了耳朵。
莫比乌斯(白糖)确实啊……没了韵力,改变了猫土上的许多许多。
武崧不过,或许在不久以后,那样神奇的事情,就能再次做到了哦!
顿然,武崧像是重生了一般,兴奋地卖起了关子。
莫比乌斯(白糖)能再次做到?这是什么意思?
武崧白糖,说实在地,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莫比乌斯(白糖)哈?
武崧愈说,莫比乌斯愈是大惑不解。
武崧听我给你慢慢说啊!
武崧高高地举起右手,探出了三根手指,
武崧首先,我们找到阿紫的下落了。
莫比乌斯(白糖)阿紫……小青的姐姐?找到了?!
武崧没错,找到了!还不仅仅是找到了!我们其次从阿紫那边获得了打败圣殿骑士,重振猫土的关键!
莫比乌斯(白糖)关键?关键是什么???
迫不及待的莫比乌斯,也随着武崧提高的嗓音而渐渐激动了起来。
武崧第三,便是我要跟你说的关键——其实韵力,并没有从猫土上消失,它只是被封存在了猫土的某个地方。随着阿紫归来带回了极为关键的情报……刺客,马上就要找到了!我们马上就要夺回战胜强敌、复兴猫土的力量了!
……
……
……
韵力,并没有消失?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
那么,身为圣殿骑士的自己在获取这番情报后,又该怎么去处理呢?
这,也真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第十五折:完
下一折:谋划,逆转战局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