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话 飞机

北极地区的早晨显得有些截然不同，太阳似乎永远在地平线上不会升起，就像个顽皮的孩子，挑逗着约翰康纳一行人。

“【到了…】”

约翰康纳定睛一看，雪雾之中，一个若隐若现的黑色铁门在他眼前不断闪烁。

“你竟然看的这么清楚？”

“【嗯…我看的一清二楚。我增强了摄像头的分辨率。】”

约翰康纳并太未认真听T-850后面说的话，只是前面那个字瞬间让约翰康纳高兴起来。

“你刚才回答了我一声‘嗯’？！”

‘“【嗯。】”’

约翰欣喜若狂。

“你现在越来越像人类了！”

“【嗯。】”

约翰康纳原本阴冷的心瞬间燃起火苗，真是雪中送炭，作为一个人类抵抗军领袖，夜里竟被一个落伍的T-600打的狼狈不堪，真是太丢脸了，唯一能安慰约翰康纳的就是自己教T-850如何更像人类的“课程”有了功效。

“好的，我在教你‘几招’。”

“【嗯。】”T-850一边打开机舱大门一边回答，这个机库是露天的，只是周围被铁门围住了而已，停机坪上有3架看起来有些年代的直升机，丝毫看不出来那是被改造过的。

约翰康纳一边和凯特布鲁斯特走了进去一边说道，像个老师似的，也像一个老者在教育晚辈。

“你回答别人的话都时候不能总是用一个词，这样也会让人怀疑的，而且你这样一直回答同一个字让我感觉到…很别扭…”

“【那我该如何回答？】”

“不要总是回答相同的东西，要回答意思相近的话语;比如说…好的…知道了…明白了之类的话语…”

“【知道了…】”约翰康纳脸色再次出现灿烂般的笑容，“很好，你学的很快！”

“【…谢…】”

T-850是机器人，一向都是冷酷无情的，回答别人或者跟别人说话一向都是冷冰冰的，一下子说的话跟人类一样，难免会让它的程序感到了一丝困扰。

约翰康纳并未太在意，因为他注意到了眼前的一架直升机，兴奋的连嘴巴都合不拢，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

约翰康纳会开直升机，他先是上去检查了一下油箱，后检查了一下引擎，一切都很正常。

“油箱是满的，引擎完好，电路正常…”约翰康纳顺着机舱向前小心翼翼的检查着，“啊哈！”机舱内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约翰康纳跳出直升机，对着旁边的T-850说道:“伙计，你看看这是什么？”

“【AK-47突击步枪。】”

“没错！还有好多弹药在机舱里！我们这会是捡到便宜了！”

“不是捡到便宜了，是捡到大便宜了。”

“里面还有榴弹枪…火箭筒…”

“哈哈哈，这实在太好了！”约翰康纳笑了笑，用着挑逗的目光撇了撇T-850，说道:

“你说呢？伙计？”

但是T-850死死的盯着前方的毛玻璃看，眼神惶恐，似乎透露着几丝不安。

“怎么了？”凯特布鲁斯特意识到了不对劲，“【我们大概还有13秒…或者更少…】”啪啦！毛玻璃顷刻间变成一摊碎渣，紧接着是一个矫健的身影一跃而下。

“！！它没死？”眼前的那个“人”，正是把他们的飞机撞毁了的那个T-850B，只见它刚刚落地就从背后掏出一把枪，有针对性的向凯特布鲁斯特射去。

“【小心！】”

T-850一把抱住凯特布鲁斯特，转身用自己的后背来抵御来袭的攻击，子弹在触碰到T-850躯体的一瞬间瞬间变成了一摊碎末，T-850B看了十分“生气”，之前被约翰康纳坏了好事，这回竟然又被它挡了子弹！

T-850找准时机，一把抓起凯特布鲁斯特的后背，粗暴的将她扔进直升机，“【约翰康纳！枪给我！】”

“…可…”

“【你去开直升机机，我掩护！】”

“挺住！接枪！”

约翰康纳把枪朝空中一甩，自己像一只猴子似的溜入了直升机，而T-850则迅速接过枪，转身也向T-850B开枪，双方就这样互相射击，以此来牵制对方火力。

斯斯斯…

这是……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快上来！”

“【嗯。】”

“…现在不是用这种语气回答的时候啊！…”

“【…】”T-850往直升机的支架上一靠，忽然调转枪口，往T-850B的手上来了一枪。火光绽放，甚是可怖，子弹刚好击中了手与握炳之间，AK-47的子弹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立刻爆发出巨大的能量，终结者手里的那把枪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似的，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彩虹”，消失的无影无踪。

T-850B眼看直升机已经升空了将近3米了，它知道这是它最后的机会了，不顾一切，像是得了疯牛病似的，发疯的朝直升机扑来！只见他纵身一跃，手马上就要抓住了直升机底部的支架了！

但是已经登机了的T-850怎能让它来？！

T-850二话不说，对着那个终结者的脸一顿突突，皮裂了，血流了，电火花也开始爆出，T-850B的脸皮被打的面目全非，整张脸全部露出了可怖的金属骨架，子弹强大的冲击力把它再次“送回”地面，它恶狠狠的瞪着越飞越高的直升机，心里似乎已经多了几丝恨意。

“好吧，我们彻底摆脱它了…那么，我们现在应该往哪飞？”

“【我们现在在挪威的最北部，需要一直往南飞，飞到莫斯科…】”

“万一没油了怎么办？”凯特布鲁斯特捂着被碰伤的胳膊，T-850见状便递给她一个绷带，顺便回答她的提问：

“【这架被改造的直升机无论是速度还是航行里程都可以跟战斗机媲美，我们无需担心油量问题……】”

话音未落，一阵枪击声响起……难道还没甩掉它？

“【是它！】”

“我的老祖宗啊，它怎么这么疯狂！”

约翰的直升机背后出现了一个更加庞大的直升机，玻璃破碎，里面坐着的是那个双眼散发出穷穷杀戮之意的终结者。

T-850探出半截身子，开枪还击，一场天空追击战拉开了序幕。

“【康纳！飞稳点！】”

“收到！”

T-850不断开枪，可对面的那个终结者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脸上闪过一抹银灰色的光。

这时，T-850从机舱不知从哪弄来一个安全绳，把它系到直升机上的扶手，把自己也拴上-它究竟要干什么？

“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玩蹦极？”

“【谢谢你的幽默…】”

“什么？”

凯特布鲁斯特刚想说话，结果望到了吃惊的一幕---我靠，它竟然从直升机上往后跳去了！

“【l'll be back……】”T-850纵身一跃，跳向空中，直升机强大的气流似乎偏偏要跟它作对，幻化出一张无形的大手，硬生生的把它往回拉去。

“【这样不行…】”T-850的CPU灵机一动，举起左手的AK-47往与自己相反的方向射去，而根据物理定理，T-850后背犹如装了一个喷射器，在空中表演了一次“惊险的”“空中飞人”，向对面的直升机“飞”去，对面的终结者还未反应过来，自己脸就被狠狠打了一拳，吃了一击的T-850B立即回击，两个终结者就在这狭小的机舱内进行着殊死搏斗。

T-850左一拳右一拳，T-850B也不断回击，闪电般的拳眼似一条喷着烈火的中国龙，一拳一拳的打裂反派终结者的红色屏幕。

T-850用眼光瞄了一下周围，嘴角露出一丝像人一样的诡异笑容，他纵身起跳，竟然返回了约翰和凯特的直升机，可眼下战局分明对T-850有利，它怎么就忽然撤退了呢？

就在这时，随着几声犀利的枪响，T-850B旁边的那座山头上的滚滚积雪洪水般的涌下，它像一只怪兽，咆哮之声盖过了枪响声，这是雪崩！

“额…”T-850B的飞机立即被雪吞没，消失在白茫茫中。

“真是有惊无险…”但没想到的是，约翰康纳刚说完这句话，一阵直升机的呼啸声就从脚下传来——没想到它还没死！

“【它在我们下面…离我们9.32米远！】”

“靠…它怎么这么难缠啊！”凯特布鲁斯特一脸悲伤，没错，她想起了往事，对，那段梦魇般的往事…

在审判日前两天，原本安静的幸福生活被打破了。

她的未婚夫被一个叫T-X的终结者所杀，自己也成了被暗杀的对象…

噩梦永远是漫长的。

T-X犹如一只幽灵，死死跟着她，只要她发现了T-X，永远都是先看到那根黑色的枪口。

悲伤的记忆犹如冰雹，冲击着凯特布鲁斯特的内心，尽管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

一阵声音打破凝固的空气，是约翰康纳:“凯特布鲁斯特…帮我扶住飞机…”

“收……到…”

此时，T-850正站在直升机门边缘，思索着怎么办。因为这个跟屁虫不除掉，迟早都是威胁。

“嘿嘿…”

“【？】”

约翰康纳仍然没有改变表情，只是从背后掏出了一把与枪截然不同的武器。

“【你要干什么？】”

“为它送行…”

T-850这才注意到了约翰手里的榴弹枪，不由自主的向约翰康纳伸了一个大拇指，这个举动像极了人类，不过，对于机器而言，这似乎是他们无法理解的一个动作。

空气中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当然，这是短暂的，几秒过后，天空中的一个直升机顷刻化作了绚丽的火球，像流星，像火炬，悠然的坠入地面，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

鹅毛大雪很快掩埋了直升机的残骸。一切，像是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