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解剖证明……自然可以作假。
但是他的家族破产的第二天被收留时，少爷身上……也的确有青紫的伤痕。
若只是巧合，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如同被海水扼住了喉咙，他的喉间有些干涩，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报纸上报告的事情自然不会有假，为了防止张佳宁自己印的他还特意去买了一份.....并没有作假。但是报纸上只提到了勤家吞并了多个大大小小的家族，具体的没有提，大概出版社没有关于这方面的确切信息。
不过这也算是家丑了，勤家又怎么可能会爆出来给群众看热闹和扭曲八卦的机会？
他的手不由得攥紧了。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他该何去何从?
他是该一笑而过……还是带着仇恨走过之后漫漫的人生路？
他不知道他到底该做什么。许多事看起来是对的，但细细想又也许是错的。越是长大，他却发现自己有越来越多的事不知如何定夺。生活在十字路口上逼着他做选择，他却试图逃避，即使无处可藏。
老实说一笑而过不大可能，母亲的死是他内心深处的伤口，狰狞，并且不可触碰。
不过勤天羽对他真的不坏，甚至可以说是让他受宠若惊的那种程度。即使是在以前他的家族还没破产的时候，他那最是慈仁的母亲对待下人也从未如此体贴。
等等，为什么又要想到少爷?
???为什么要说又？？？
脑子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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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银铃声在耳边响起，勤天羽抬了抬头，方尘林忽然发现在白炽灯的光茫下，他的肤色白得有些透明一般。
“少爷。”方尘林颇踌躇了一会，许久后才问道，“勤家是不是以前吞并过家族？”
“？”勤天羽皱了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小子抽风了？？？
“……看见了报纸上的新闻，好奇来问一问。”方尘林手上动作顿了一顿，“我有个朋友最近破产了，想知道究竟是谁。”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少爷若是不愿透露，那便算了。”
“…….”勤天羽眯起眼沉思了一会，道，“我不接触这些民政，但我可以帮你问问我父亲，你那个朋友姓什么？”
好小子你居然还有朋友！低估你了！
“姓方，方圆的方。”
“行，我明天去问问。”勤天羽双手合拢放到了脑后，懒散地道，“对了，你姓什么来着？”
幸好当时只是说自己叫尘林，隐去了姓氏。
“我吗？我姓尘啊。”方尘林暗暗得意，道，“少爷问这个做什么？”
勤天羽在躺椅上安心地靠着，淡淡道，“没什么，姓尘的人太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少爷你果然是有读心术是吧！别藏了！！！
“少爷，在下还有一事相问。”方尘林犹豫了一会儿，道，“在收……雇佣我的那天，少爷身上的青紫伤痕，是怎么回事？”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也许答案会让他绝望也许会让他如释负重。有一瞬间，他竟希望勤天羽不要回答他。
“尘林，你逾越了。”
勤天羽眯起眼，淡淡道。
“属下知罪。请少爷责罚。”
不知怎的，方尘林松了一口气。
“不过，告诉你无妨。”
“去打人了，一个一定要缠着我的女的，烦死了。”
……
他清楚地听见了什么东西崩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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