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两点的飞机,别告诉降谷。”
“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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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降谷发烧了。
她并没有慌张,保持如以往一样的冷静。
冰袋,冲泡药剂,降温,有条不紊的进行。
除了爱。
宫野志保不会亲近,不会微笑,不会依赖,不会示好。降谷零不会伸手,不会触碰,不会暧昧,不会邀请。
他们之间绷着一根名为“爱莲哪”的无形的线,这线把如今20岁的宫野志保和31岁的降谷零联系起来,奇迹般地跨越了十几载两相陌生的岁月,同时把一切情感都严密地框定在安全的范围之中,他们实在很难和对方发生点什么故事。
———在她某一天接到Gin的电话之前,宫野志保都如此坚信。
爱不会持续很久,她和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恨,永远存在。
降谷零缓缓张开眼,一旁的女孩早已不在身边,他苦笑着。虚脱的手拿起床头柜的温开水,一饮而尽。
他靠在床上,这张床有那个女人的味道。
那个不可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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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结婚的话,你比较想看到哪些人来?
他问。
他问这话的意思当然不是想和宫野志保结婚所以在征求她的意见。她想到刚才发给Gin的来电显示,用力挣脱那只滚烫得像是镣铐的手,一刻不容犹豫地,说:
宫野志保你之外的所有人。
砰——————
门应声重重关上,降谷家的备用钥匙,放在了茶几上。
她什么都没带走,但这屋子里没有她的任何痕迹。
她好像又全都带走了,又好像没有。
记不清了,这是降谷零发烧昏迷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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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的时候烟雾自然而然溜了出来,橘黄涣散的柔光下升腾的烟雾像是含着水,连边缘都浸润得模糊不堪了,他的眼睛被笼罩在这层像水一样的烟雾后面,不像往日一般清明有神,反而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严丝合缝地糊在“她”脸上。
拿起手机,沙哑的嗓音传入赤井的耳朵。
降谷零这次。
降谷零我要杀了他。
甜蜜时光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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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原谅我。
忘了我。
宫野志保望着飞机窗外的夜景,低头闷声大哭。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她已经忘了,但依然能清楚记得,是在降谷零的怀里。
“到哪了。”
“刚下飞机。”
“卢浮宫酒店,309号房。”
宫野志保盯着最后一条短信,双腿都在颤抖。
酒店,Gin和Sherry。
这个场景,她再熟悉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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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你受委屈,苦也愿意。”
降谷零我会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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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结婚吗?”
“……”
风中你的泪滴,滴滴落在回忆里。
满天飞舞的话语,纷乱落在天际。
第三次。
这是第三次。
他的志保和Gin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