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杜钰,是从上海来的大学生。对一个很能手来说,找一份工作应该是很容易的,但对于我来说,确实是蛮困难的。在广东当了临时工,每个月就只能拿两千多块钱。周围人都说我是靓仔呀,平时这么牛逼的一个人。怎么到工作这方面就不牛了呢。这也是我十分纳闷的地方。直到我接着沈河曦的一通电话,大概意思就是他创建了一家文社。用金钱众筹作家。可就是没有人来呀,于是电话就莫名其妙的打给了我。我想着闲也是闲呀,还不如去游山玩水,于是就答应了下来。他说他在赣州,要我过去找他,我想来想应该也是这样,我同意了下来。
车程坐的我几乎吐了。还好婕妤没有来,不然让她看到我这副样子。应该捧腹大笑不止吧。远远的就见到了范河曦,他穿着一衣皮克,里面是白衫,他的鞋子倒像是靴子。左手接着电话,右手拿着一沓本子。见到我来了,他很快挂了电话。
“现在你应该叫我社长了。”我答应了。
好,心想你了不起,你最大。
“你怎么不多带些衣服?”他问我。
我搓着手:“上海的夜才是最漫长的。”他把那一沓本子给我,我接着,“怎么都是空白的?”
“你问我?”他点上烟,烟的气味,不要让我有些不习惯。“收集文章素材呗。”他把烟蒂散在马路上。“哎呦喂,那你还真贴心。”我有些不爽,切瞧不谁呢?
“你在这里耍也可以,不过路费我可不会帮你报销。”
“真当我是一无是处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半个月,我要看到成品。”他戏谑看着我。我忍住了把那本子掀在他头上的冲动,人总要理性一点。
“震撼你妈一百年!”我最后对他的话。
最后我打电话给婕妤,我已经想好该怎么度我们的蜜月了。
我第一次找刘老先生,他并不想合作,甚至把我驱赶出去。我知道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很难将自己曾经的往事,公之于众。他缺乏这种公之于众的勇气。也许这可能是和他的经历有关。也许他并不想让自己的事情广为人知。如果真有其他什么,我不然而知。刘老先生多年撑着拐杖。据我的邻居赖狗来说,他以前可有生气了。十几斤的米也可以轻松背起,到了后来,他的晚年只能依靠呼吸机。我这次拜访可能是不太礼貌。
我也只是这样想到,这是我的第二次访问,这次门为我敞开了,刘老先生满脸岁月的痕迹。他的手臂上有一块红疮,据说是他曾经弄伤的。他往年就喜欢弄两样事。一事是禅坐,二事是喝茶。可能就是他这两个习惯,保证了他长寿。他眼神不像平常的老年人的眼神,但倒是经历大风大浪之后的一切归于平静然后又波涛汹涌的眼神,他曾经经历的事情,我可能无法想象。我没有看他的眼神。只是在想,这次拒绝那就算了吧。
他问我:“你要我讲什么?”
“刘老先生,可否将你的故事记录在我的纸上?”
“什么意思?”
“你是记者?我记得我上过电视的时候,就是你们这种穿配的。”
“我不是。我是帮别人记录故事的人。”
“什么意思?”
“我是个作家。”
“我这里没有故事,就只有沧桑与衰老。”
“如果您不把您的故事说出来,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讲了。”我很突然,就冒出了这句话。
不会又被赶走吧?他没有说话。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说:“你不会对我的故事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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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故事是我问刘老先生得知的,或者说也算是他的人生历程, 我并不知道将他的故事写在纸上,这样是不是剽窃。但我知道这个故事有必要说,也非常必要说全、说明白。我查阅了很多资料和许多事件。我只知道这个故事精彩绝伦,也非比寻常。只是故事,有的陈旧的躯壳,却装着新的灵魂。以我的文笔,可能写不好这个故事。凭我所能,我所知道的,把它写下来。成为大家的故事,历史的故事。
————此书送树茂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