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听涛下楼被问话的时候，还在顾左右而言其他，一口一个误会，一口一个记不住。
既然记不住，那杜城只好帮他换一个地方想。
审讯室里，杜城和沈翊坐在赵听涛对面。
他们不主动说话，就这么盯着他，赵听涛越坐越觉得坐不住。
“警察同志，我也是懂法之人，你们不能因为我记性不好就把我逮这儿来了是不是？”
“跟这些没关系。”杜城继续盯着他。
赵听涛有些慌，“是，我承认我卖过假画。”
沈翊看着他，“你觉得，你是因为卖假画的事情，我们叫你来的？”
“那……”赵听涛紧张，“那还能有什么事？”
杜城替他回答这个问题，“你卖的不是画，是人！”
赵听涛瞳孔一震。
“那些绘画的时间都不是作品创作的时间，而是女孩儿的出生年份。”
赵听涛被杜城盯得心里发紧，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沈翊做出了更详细的解释：“那副亚威农少女是毕加索的仿画，毕加索本想给他取名为罪恶的报酬，它周围的画作都是写实派，代表着成年女性。
而这幅看不清人脸的立体画，年份显示的是2006，说明女孩儿的年龄，只有15岁！
你在把15岁的少女当成商品来交易！”
杜城盯着他，“你经营画廊为虚，组织卖yin为实。”
赵听涛双手紧握，突然笑出了声，“警察同志，我说你们真有想象力，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艺术品经销商。”
“严肃点儿！”杜城重重拍了拍桌子，“是不是真的有，我们跟着你的客户名单查一下就知道。”
赵听涛不敢再说谎了，他咬了咬牙交代，“组织卖yin的事儿我认，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我争取立功……”
他老实了，杜城也就开始提问了。
“先不说别的，任晓玄。”
赵听涛慌了，“我，我没杀她！”
杜城挑眉，“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赵听涛老实交代，“任晓玄当年虽然转学了，但是她失踪的消息很快在我们老师之间就传开了，这几天又听说七中操场发现尸骨，你们又问起她，那就一定是任晓玄了。”
杜城没说信不信，把笔录本放好，“把你当年猥亵任晓玄的事情交代一下吧。”
“猥、猥亵？”
赵听涛不想承认，杜城直接拍了拍打印的日记资料，“人家在日记本里都写了整个事情经过，还不交代清楚？”
有证据，赵听涛不敢撒谎了，只好把当年自己喝醉酒回美术教室拿钥匙，然后见到任晓玄一个人，鬼迷心窍意图猥亵她，但是被一个拿着篮球的学生撞破的事儿交代了一清二楚。
“不是警察同志，这全都是误会啊！那根本就算不上猥亵，我也没得手啊！”
就这还在试图加工自己的形象，雷琦在观察室忍不住踹了地面一脚，“人渣！”
杜城也盯着赵听涛，“来的那个学生长什么样子？”
“我真，我真记不清楚了。”
沈翊拿了自己画的人像让他辨认，“是他吗？”
赵听涛看了几眼皱着眉苦着脸，“我、我真记不得了警察同志，我当时也喝了酒，我就那么晃了一眼，再说我也不敢盯着他看啊，我还怕他看见我呢。”
沈翊和杜城都皱了眉。
“警察同志们，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我也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他，他能证明我那天什么也没干啊！”
沈翊放下了手里的画，“那你还记得，那个人身上有什么特征吗？”
赵听涛摇头，“真的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他好像是很瘦，然后个子不高……
唉呀，十几岁半大的孩子长得都差不多，跑不了一定是当年美术组那几个坏孩子当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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