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片海

夜晚的风通过大开的窗吹动着房间内装饰着的华美的窗帘。

黑发的少年端坐在窗台之上，月亮的光辉给他渡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边，让他晃若神明。

上帝确实给了他一副过分精致美丽的皮囊。

墨色的发尾堪堪及肩，柔软的发丝随风扫过少年清瘦的下颌。与月亮一般无二的莹白肤色，皎好的唇，还有那双标致的桃花眼。

少年的目光涣散无神，眼眸的黑色如同被水调和的墨一样，不是纯粹的黑，带着那么一点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美感。他眼睛的眼尾处带着点儿淡淡的朱红色，朦胧又梦幻。

月光像是一面有些透明的白纱，被月亮亲手披在少年身上。硬生生把那一幅妩媚的美人画儿带出了广寒宫中仙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模样。

少年晃动着脚丫，小幅度的晃动把好不容易在他身边拢成光线的月光晃碎了，偶尔晃动的幅度大了些，身体也晃动起来，单看样子像是他被夜风吹得摇摇欲坠。不过他丝毫不在意自已这动作的危险，偶尔风大了他还会松开扶着窗台的手，张开手臂，像是要拥抱风。

房间的门被轻轻顶开，一只带有黑眼圈的小狗口衔着一瓶药走了进来。

少年没有回头，他像是百分百相信着那只小狗。慢吞吞地放下手臂，继续晃动着脚丫。

小狗，查理九世几步蹦上书椅两条后腿支撑着身体站立把药放在书桌上，又用爪子扒开书桌的抽屉，轻松摸到空无一物的抽屉里藏着的暗格，它又从里面街出一副人皮面具放到桌上，然后又零零碎碎地从里边拎出工具。

准备工作做好，查理对着窗台上的少年喊了一声：“多多？”

窗台上的墨多多没有反应。

查理放柔了声线，又叫了一声∶“多多。”

墨多多终于转过头来，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他的肤色从莹白变成病弱的苍白，眼尾处的那一抹朱红更加深邃了些。

只是他的目光仍旧涣散无神。

查理从椅子蹦上书桌，推推面前的药瓶。

颗状的药物在因为晃动在瓶子里发出“唏哩哗啦”的碰撞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尤其引人注意。这倒是唤回了墨多多的一点注意力，水墨渲染出的眸子有了一点儿生机。

查理不是第一次应对墨多多的这种精神状态，知道这是绝对急不得的。

要慢慢地、小心地把墨多多从这种危险的状态下拉回来。

查理不动声色地又一推药瓶∶“多多，吃药。”

墨多多歪头打量了一会儿查理，半晌，眼睛终于有了明显的聚焦。他轻轻地“哇”了一声，从窗台上下来了。

“查理？”墨多多走近了。

“嗯。”查理平静地应着，似乎并不打算堤刚才墨多多异常的精神状态。

墨多多从查理爪子下抽离药瓶，熟练地打开后从中摇出三粒颜色不同，大小不同，功能也不大相同的药丸，又借着查理又推到面前的水一口闷了后。

他在椅子上坐下，麻利地开始给书桌上躺着的人皮面具修容上妆。

——————

ps∶这两章大概是个过渡，多多长年是处于什么生活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