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佣人一齐上阵,可算是把受惊的马匹安抚住了。
艾格带着家庭医生在山坡下找到了维克多,家庭医生上前来,大致看了看。
医生并无生命危险,先带去治疗吧。
维克多受的是皮外伤,伴有扭伤和擦伤,所幸不算太严重。
艾格在他接受完治疗后去看望他。
艾格你没事吧?
维克多举起纸:没事,谢谢少爷。
艾格(托腮)要说不是有人刻意为之我可不相信。
维克多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艾格我看,你要不向父亲申请辞职吧,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艾格反正,你在贫民窟比在这儿生活得更好,不是吗?
维克多举起纸:我不能毁约。
艾格那么认真干什么?一纸合约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维克多举起纸:毁约要赔偿。
艾格沉默了。
赔偿吗?
如果是一笔巨款,确实足以把人留住。
哪怕危险。
然而他看上去依旧平静。
估计是贫民窟的生活要比这里艰苦得多,所以觉得没什么吧。
艾格站起身来,拿过自己的画板和画笔,开始作画。
维克多举起纸:少爷不用在这儿陪我,可以去忙自己的事的,我不要紧。
艾格我可不是陪你,只是突然有点灵感想画画而已。
艾格而且,她肯定会来看你的,我可不放心你们俩单独相处。
她?
维克多刚想问是谁,房间门就被打开了。
玛佩尔冲了进来,担忧地看着维克多。
玛佩尔葛兰兹老师,你没事吧?
维克多举起纸:我没事。
玛佩尔那就好,真奇怪,家里的马儿一直很温顺的,怎么今天就出事了呢?
艾格可能它刚好今天心情不好,毕竟载着一个下等人。
玛佩尔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维克多举起纸:没事的。
玛佩尔在维克多床边坐下,关切地询问着他的伤势。
维克多依旧微笑着在纸上写没事。
玛佩尔那,这个送给你吧,当做是慰问品。
她从裙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玩偶挂件递给维克多。
维克多用空着的手接过,然后举起纸:谢谢你,大小姐。
艾格玛佩尔,你别对一个外人太好。
玛佩尔葛兰兹老师不是外人,他是我的朋友。
玛佩尔话说哥哥你也是来看望老师的吧?怎么能两手空空地来呢?这样很没有贵族风度呢。
艾格谁说我没带慰问品?我这不是正在画吗?
玛佩尔眼睛一眨。
玛佩尔原来哥哥你在画的画是要送给葛兰兹老师的吗?我看看。
她凑到艾格跟前,端详着。
画面上是一个受着伤经过包扎的人,确实是维克多。
只不过,整幅画色调偏阴暗,背景血迹斑斑,画面上的人物神情也显得很扭曲。
玛佩尔哥哥,我怎么觉得你画的这么恐怖呢?你不会是在诅咒葛兰兹老师吧?
艾格这叫艺术,残缺的美,战损的美,绝望的美。
艾格(抬头看向维克多)如果你把双臂都摔断,我就能画断臂维纳斯了;如果把脖子摔断,就能画胜利女神了。
玛佩尔哥哥!
维克多举起纸:真抱歉,我只摔了一条胳膊,脖子也没伤到。
玛佩尔葛兰兹老师,别听我哥哥瞎说,胳膊什么的一条都不要摔断,脖子也是,真的。
维克多举起纸:没事的,大小姐,少爷也只是开玩笑。
玛佩尔就算是玩笑也要注意分寸啊。
维克多收敛笑意,举起纸:比起没有分寸的口头玩笑,没有分寸的行为才更危险,少爷和大小姐都请小心。
玛佩尔啊?这是什么意思?
艾格就是我只会表面说说,实际的伤害并不会做,你也一样。
他把画好的画从画架上取下来,递给了维克多。
艾格探望时间就到此结束吧,走了,玛佩尔。
他把玛佩尔拉走了。
维克多目送着兄妹俩离开,又看了看手中的画。
画得,真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