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伤口是在时间中慢慢痊愈,有些人的伤口是在时间中慢慢腐烂,如她。原来这些年,她痊愈的只是外表,有一种伤,它深入骨髓,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肆虐。
三年的牢足以摧毁一朵骄傲的玫瑰,现在纠结错与对都没有了太大的意义,即便错了他能如何,对了又能如何,过去就是过去了,挽回不了,那就随她去吧。
叶九离没有带走很多的东西,简简单单的一个书包,里面出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些面包,钱,其余的没有带任何多余的东西,当然,她还带着阿沐的那份执念准备离开这个曾经心心念念的地方,还有那封阿沐写给她从未拆开的信。
她已经是残缺不全的个体了,没有必要再期待什么了,迟来的风终究吹不动那麦香的稻谷。
“小姐?小姐?”叶九离被一声声的呼唤吵醒了,缓缓地睁开了眼,眼前的少年出现在自己眼前。
“对不起对不起!”叶九离也没有注意自己睡觉会靠到别人的肩膀上,也许是真的太累了吧,终究是放不下心中的那份执念。
“没事,没事,你的手机刚刚掉下来了,喏。”少年淡笑道,叶九离看着眼前满眼星辰的男孩,想起了蓝亦晨,他也跟眼前这男孩一样,满眼的星辰啊。
只是她的心早已经给了易子鸣了,她这辈子也只喜欢过一个人,也只恨一个人。
“你来明尼阿波利斯读书吗?”男孩问道。
“不是,来找……一个人。”
“我叫莫然,是来上学的,这里我熟,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帮忙,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莫然坦白利落的拿着她的手机存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微微一笑,还给了叶九离。
就这样,两人你问我答的方式,直到飞机降落在了明尼阿波利斯的机场。
“姐姐,这里很冷的,记得多穿点衣服,我走了啊,再见!”比叶九离小五岁的男孩向她打了个招呼,就拖着行李箱离开了机场。
叶九离缓缓的叹了口气,看着这里的建筑物,阿沐,我来了,你还好吗。
时间就这样过了好久,叶九离也在明尼阿波利斯住了下来,也开始着寻找阿沐的下落,平平静静的日子,没有了平常的吵杂,没有人知道她是叶九离,没有人知道她是坐过牢的罪人,安安静静是她最后三年的渴望。
夜庄。
上上下下所以的仆人,全部被易子鸣叫到了大厅,包括程一跟林南。
“人呢?这么大一个人都看不住?我就离开了三天!人呢!”易子鸣愤怒的吼到,心里的怒火已经不可抑制的爆发出来。
挥手一摔把茶几上的杯子摔在地上,众人连话都不敢说。
“找!给我找!就算死了我也要看见她的尸体!”
易子鸣狠狠的扯下了领带扔在了地上,推翻了茶几,转身拿起了棒球棍。
“阿鸣……冷静!”程一连忙拦住了要离开的易子鸣,他知道他要去找蓝亦晨,因为自己告诉了他叶九离上了蓝亦晨的车。
但是这件事绝对不能闹的沸沸扬扬,这样不仅会害了易氏,更会危及到阿鸣的名声,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要杀了他!”易子鸣挣扎着要夺门而出。
林南真的看不下去了,便大吼道:“阿鸣!你现在知道你是什么样子的吗?你不是恨她吗?为什么还要去找她?自从她的出现你就像变了个人!
易怒,爱多管闲事,以前那个行事谨慎,高冷自大的性格呢?你现在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杀了易佳!杀了你妹妹!”
程一也没有想到平常疯疯癫癫,做事大大咧咧,极其惧怕易子鸣的林南会说出这一番话,但他却说的一点也没有错,阿鸣确实变了。
易子鸣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神突然黯淡下来,放下了手里的棒球棍,抿了抿唇对程一说道:“程一,这几天你先帮我打理一下世嘉,公司就靠你了阿南。”
两人看着易子鸣落寞的背影,都没有说话。
“程……程先生,是我疏忽了小姐,三天前小姐……说叫我们不要去……打扰她休息。”小若支支吾吾的说道,眼神里满是惧怕,她一直不敢说,她怕易子鸣会辞了她,她还得养活家里带病的母亲,好不容易有了收入不错的工作,她也要生活。
“阿鸣没事吧……”林南看着他的卧室门,轻声对程一说道。
“没事,让他安静几天。”
易子鸣打开了她的房间门看着空落落的房间,心里好像丢失了一部分一般,他无力的抬起了手,又看了看房间,为什么会难过,他也不知道。
忽然看见座子上的一张纸条,易子鸣慌慌张张的跑过去拿起纸条。
纸条上写着一段字,清晰稚嫩的字体,让易子鸣大气不敢喘的看了下去:
易先生,当你看到这封信到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去找一个人,在这几年里我学会了很多,我恨你更恨自己,别了,阿鸣。
她真的离开了?离开了s市?她说她恨自己,凭什么?可是为什么我会难过?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