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刚刚还虚弱的“病患”,现下里大力将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一双能勾魂的滚烫的眼眸盯着他,拉起他还在滴血的手腕放在嘴边添了一口,然后像是吃到了无边美味一般,享受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搞得温客行都食欲大开想试试看自己的血是不是真的这么好喝。卷毛怪像一只逮到了羊的大虫,懒洋洋地将他的手腕上的伤口添了个够才要对着最好吃的部位大快朵颐,“最好吃的部位”当然是脖颈,将手腕上的血添干净了,那双红眸在他脸上游了一圈后向下锁定脖颈,然后猛地埋头在他颈间,尖利的牙齿轻松刺破那里。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温客行抬了下巴微微张大了眼,只觉得皮肤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他打了个冷颤,颈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股热流直冲下腹,随即酥麻的感觉从脖颈传至全身,他居然在被吸血的时候产生了快感,不甚明显地闷哼了一声。
似是被他这声闷哼惊醒的,卷毛怪突然停止动作,缓缓抬起头来,手忙脚乱地放开温客行,然后看到他还在汩汩淌血的脖颈,连忙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几滴血在他脖颈上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上,温客行只觉一阵刺痛,忍不住伸手往那里摸了摸,惊奇地发现那里没有任何被咬的痕迹了,居然就愈合了?
“小可爱……”卷毛怪撑起身体皱眉盯着他,发觉他没什么事才松了口气似的放松了身体,“我刚刚……没控制住自己,你没事吧?”
温客行看着卷毛怪那副懊恼的样子忍俊不禁,“不就是被吸几口血,能有什么事,不是你天天说要喝我血的?现在喝到了怎么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我不想逼你。”卷毛怪别扭地下来,皱眉看着温客行的小腹以下,“你顶到我了。”
温客行:“……”本来还沉浸在前一句的感动中,下一句直接让他翻脸,他一巴掌拍在卷毛怪小腹上,“你以为你又有多安分!”
卷毛怪理直气壮,“我本来就心悦你,有点反应怎么了?”
温客行愣怔了一下,目瞪口呆地盯着卷毛怪,这句毫无预兆的,直白的告白在他心里掀起巨大的浪潮,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视野范围不断地缩小,直至只堪堪装得下眼前这怪物,耳朵却仿佛扩了听力的范围,他听到外面呼呼的寒风吹过落叶的唰唰声,听到了檐上积雪融化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听到了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鼓噪宣天,将他满心满耳都给塞得满满当当。他猛地起身,一把揪住卷毛怪的领子,将人往前一拉,自己倾身过去凶狠地啃在卷毛怪尚带着血腥气的嘴唇上。
血液腥甜的味道快速蔓延开来,卷毛怪愣了一瞬,眼中涌上狂喜,握着温客行的后脑勺就狠狠地回应,两人你来我往,跟打架似的一个比一个凶,非要分出胜负不可,最后以温客行落败结束这场“硝烟”。
温客行龇牙咧嘴地舔了舔自己下唇被咬出来的伤口,“你亲嘴儿呢还是吸血呢?”
卷毛怪立时愧疚难当,“咳!没忍住,主要是你技术不行,下次再练练就好了。”
温客行瞬间恼羞成怒,扑上去就打,“说谁技术不行呢!是谁给我咬出血来了?”
卷毛怪架住温客行的手,顺势躺下去,伸腿一勾就将温客行绊倒摔在自己胸膛,搂住人精瘦的腰,气定神闲地回答,“我。”
“那你还有脸说我技术差?”温客行手撑在他头颈两侧,居高临下地开始他的审讯。
卷毛怪无辜地看他,“我的技术不差,刚刚只是意外,你的唇太软了,没控制住力道,下次会注意的。”
温客行再脸皮厚的也没见过了,这种话是能直白说出来的吗?他承认他输了,在脸皮这方面他卷毛怪敢当第二谁敢争第一?他哑口无言,他无语凝噎,他扑腾着起身跳下去,丢下一句“我回屋睡了。”就逃之夭夭。
已是后半夜,月亮西斜,天黑得跟泼了墨似的,温客行的门被轻手轻脚地打开,然后窸窸窣窣一阵,一个人形怪物悄摸摸地掀开他的被子摸上来,还得寸进尺地将温客行搂在了怀里。
还没睡着的温客行:“……”这才亲了一次嘴就要蹬鼻子上榻了,这怪物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矜持?什么叫循序渐进?
“你干嘛呢?”卷毛怪被怀里幽幽的声音吓了一跳,心跳都停了一瞬,片刻后才干巴巴地开口,“你怎么还没睡?”
温客行:“……”他没睡着还是他的错了?这老怪物是怎么做到这么理直气壮的?“等着捉银贼呢。”
“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卷毛怪紧了紧抱着他腰的手,头埋在他的头发里,闷声闷气道,“我喝了你的血,不抱着你睡不着。”
能耐死你了,温客行磨了磨牙,“那怎么不见你去抱着雪山上那队干尸睡觉呢。”
卷毛怪哼唧一声,“那不一样,”然后伸手摸黑捂住温客行的嘴,“别吵,我要睡了。”
温客行:“……”他面无表情地拉下捂着自己嘴的手,听着身后越来越绵长的呼吸声,嘀咕了一句“烦人”,然后瞌睡汹涌而来,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