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房,新请的侍女荷儿已经哄得小丁睡熟了,丁月华抚/摸她粉/嫩的小脸,叹道:“展昭说得不错,能够人如白绢,不染苍黄是一件多大的幸事啊?可惜我和你都永远的失去这份幸运了。”
就在她口不择言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吃醋了,展昭啊展昭,为什么要拿我和梅娘比较呢?她的
幸运是有你相救,可我没有这样的好运。
她就着清冷的月,洗着展护卫的白衫,血渍一点点没了,可心里滋长出丝丝酸涩、甘甜和无望的凄苦。
有一种类似爱情的东西,生了根、发了芽,可注定不会开花。
吃醋绝对是世界上最自我的几件事之一,这不,展护卫是当然不会知道丁月华的那点小心思,梅娘就更加不会知道了。
东村李家。
汪大海从梅娘房间出来,关门的吱呀声让在门外便榻上呼呼大睡的白玉堂睁开了眼睛,这都什么时辰了?
白玉堂问道:“怎么样?她没事了吧?”
(这只是例行一问,事实上白少侠更担心汪大海)
“睡了。”汪大海疲惫地摇摇头,坐在榻沿上。
郊野的凉风习习吹来,比屋里凉快多了,榻上罩着碧纱橱,有满眼星光之乐,而无蚊虫叮咬之苦,白玉堂实在太会享受了。
他正同情地看着汪大海,道:“你还好吧?十八遍啊!她把展昭怎么遇到她、怎么为她受伤的事都讲了十八遍了,你居然还能听得下去,答得出来,我服了你了。我听第二遍就已经要疯了。”
汪大海其实已经有点傻了,闭目答道:“我没什么,梅娘受了惊吓,只是想说说话就没那么害怕了。”
白玉堂腾地弹起身凑近观察汪大海,梅娘给他吃了什么毒-药啊?
汪大海睁眼正和他对上,吓得身子往后一仰。
白玉堂叹道:“你还知道怕啊?我还以为你完全失去判断能力了呢!梅娘那叫受了惊吓吗?她那叫兴奋过度,有必要展大哥前、展大哥后的吗?她摆明了喜欢展昭,你怎么就一点都不吃醋呢?”
汪大海倚着榻上的水墨石屏完全不为白玉堂的话所动,看着反而像在吃醋的白玉堂淡淡道:“我不吃醋。梅娘只不过是崇拜英雄而已,像展护卫这样的人物,汪某也是钦服的。再说即便将来梅娘嫁给我,难道她就会不喜欢展护卫了吗?她跟我聊展护卫聊得那么开心,我心里也高兴。”
白玉堂拿手摸摸他额头,你没病吧?癔症?
“我说你就那么肯定梅娘一定会嫁给你吗?”白玉堂不是很能理解汪大海的思路。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我对她还好的人了,所以我一定要娶梅娘为妻。”
“要是梅娘不愿意嫁你呢?”白玉堂觉得汪大海好像没考虑过被拒绝这一高危的可能。
汪大海愕然道:“陪她上街买东西是我、陪她聊天是我、陪她刺绣种菜是我、陪她跟干娘礼佛也是我,她还能嫁给谁呢?”
白玉堂本来很想说出“展昭”两个字的,可仔细一想,这汪大海说的是王道啊,这会儿大半夜
的,是汪大海和梅娘聊展昭,并不是展昭和梅娘聊汪大海,这个分别可是很大的啊!
他立刻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汪大海——大块头有大智慧啊!
汪大海起身告辞,请白大表哥好好照顾梅娘,他还要去帮梅娘把干娘找回来。
白玉堂看着他魁梧的背影一步一步行远,暗叹,都不知道梅娘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居然有像汪大海这样的人爱慕。
佛祖啊佛祖,你到底是怎么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