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这一夜值守御书房自然是风平浪静,一只耗子也没有。
(又不是御膳房。)
第二日晨,一夜未眠的展护卫赶到沈漠飞的密室,朝阳之灿烂,连这地下密室亦沾染几分。
泪烛依旧,人面何处?空空如也的密室,像把展昭的心也掏空了,也许徐烟已经死了?
不,他想起徐烟的承诺:我一定好好的活着等你们回来,你们都是我的生死之交,我从来不骗朋友的。
‘‘武大叔,徐烟去了哪里?’’展护卫一回头便看到一身孝服的武大叔抱着许多杂物从门口经过。
武大叔应是刚刚流过泪,回道:“展大人,夫人和白姑娘正在为少爷和徐姑娘做丧事,您随我来。”
丧事?展昭被这两个字搅得鼻子一酸,眼中一热,忙掩面镇定,那个笑着说“我死不了”的女子已经死了?
他踉跄着随武大叔进了灵堂,灵位上的“徐烟之灵”几个字给了他最肯定的答复。
他跌跪蒲团之上,一连磕了三个头,一个比一个重,徐烟,谢谢你的扶持照应,展昭回报不了了。
展昭木然离去,在他身后,跪在灵前一身白孝的小红和白如梦泣不成声,小红更是哭得晕过去又醒来,再哭得晕过去。
如梦和小红决定了要回陵水老家,展昭专程跟包大人告了假前来相送,还给兰兰买了两串糖葫芦,小丫头正啃得不亦乐乎。
他拿出一个蓝布包裹道:“白姑娘,这些银两是展某的一点心意,你务必收下。”
白如梦连连摇手,道:“万万不可,展公子,你对如梦的大恩,如梦已经无以为报了,这赠金实在是愧不敢受啊!”
展昭笑道:“这些银两不是给你的,”如梦一愣,展昭又道,“是我给兰兰的,你不要就辜负了我这个叔叔的一番心意。”
如梦对展昭一福致谢,不是谢这些银两、也不是谢那救命之恩,恩情之深实在难以言谢,这是谢他给了自己一种莫名的信心在这个艰难的人世间生存下去。
展昭目送她们三人往渡口而去,船缓缓靠岸。
一个水绿纱裙、挽着一对双鬟髻、笑容灿若明霞的女子无比惊艳地立在船头,正使劲跟她们挥手,随后发现了展昭,又向着他挥手致意。
这无耻的笑容一声招呼不打,强行映入眼帘,惊艳之余,展昭突然有种想打人的冲动,他听到自己心脏“咚咚咚”的剧烈跳动,从胸腔一直堵到了嗓子眼儿,他第一次知道生气原来也可以到达这种程度的。
展昭强压下怒气,丢给那女子一个不予理睬的伟岸背影,一步一个憋屈的回城去了。
徐烟,你这个玩笑开大了!!!
(经此一役,展护卫的情商提高了一个战斗级别。)
淡淡的月影已悄悄挂在柳梢头,黄昏近了。
展昭在开封府的花园和那绿衣娇俏的丁月华遇个正着,展护卫体内电压急剧从25V升至220V,还有上升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