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晕过去,古长玉便赶来杀了小红,等小飞和如梦冲进来,已经迟了。我在床下,听到你扑倒的声音,更是着急,就使劲挣扎,没想到这穴道居然在这个时候解了,我正挣扎呢,结果一头撞到床板上,被他们发现了。沈漠飞没能救下小红,把气都撒我身上了,一剑刺过来,我也昏死过去了。”
展昭突然疑惑起来,这古长玉杀小红不死,有此可能,但是沈漠飞居然杀徐烟不死,这就有些奇怪了。
徐烟接着说道:“等我再醒过来,已经躺在棺材里,幸好还未封棺,我爬出来看看隔壁小红,她居然也是重伤未死,我连忙为她包扎止血,又把人弄出棺外,正庆幸逃出生天,结果就被杀回马枪的沈漠飞逮着了。”
这其中的疑点就更明显了,这安平县的文书中言道小红和徐烟均是前胸中剑,徐烟是沈漠飞挟怨出手伤得比小红只重不轻,她怎么可能那时就能自己爬出棺外、还能开棺救人,而如今又像没事人一样?这安平县的仵作就如此的不靠谱?
“展昭?”徐烟发现展昭正在神游物外,连叫了几声,他才应了,“武大叔送饭来了,我去拿。”
徐烟和那位武大叔的对话传入耳朵。
“又是萝卜冬瓜粢饭?我已经连着吃了好几顿了。”徐烟声音尖锐聒噪,便如在街市讨价还价一般,“武大叔,我告诉你,从下一顿起我要吃到鱼、要有鱼汤,要不然,我跟展昭一口饭也不会吃,饿死了我们两个,看是谁打破谁的饭碗!!”
武大叔倒是挺客气道:“我的好姑娘,我不是不给你做,这些菜都是几天前买下的,我不能随便出门再买的。”
徐烟又软语道:“武大叔~~~,我也不是非要刁难你,你看我都快要饿晕过去了,这菜实在太差了,可怜可怜我嘛,你最有办法的。”
那武大叔临走道:“我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徐烟喜滋滋地端着案几往展昭面前一放,道:“有门。咱们很快能吃上鱼了,对你的伤有好处。”
展昭疑惑道:“你怎么那么肯定?”
徐烟道:“那沈漠飞能让我们吃这种东西吗?他虽然冷得吓人,可也不是抠门儿的人,那武大叔肯定中保私囊了一大半儿,现在只是让他吐几条鱼出来,他还是晓得轻重的,只是故意做出那副样子,要个大点儿的人情。我刚才又讨好他两句是怕真得罪了他,鱼是做了,到时候给咱们吐点口水,我们这亏就吃大发了,看样子他也受用了,明天铁定有鱼吃。”
她拿调羹一敲饭碗道:“展护卫,你两手不便,我先喂你吃。”
展昭怔住了,这调羹已经到了嘴边,吃还是不吃?他不是没想过如果这口饭里有毒会怎样,可还是不自觉地咽下了这口饭,这个徐烟并非没有可疑之处,可她待人的热心劲儿着实让人不愿怀疑。
这顿饭眼看就吃完了,展昭却觉得徐烟的手开始不听使唤地哆嗦起来,忙问道:“徐烟,你怎么了?”
徐烟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我毒发了。”
展昭大急道:“你什么时候中毒的?”
徐烟把碗勺重重一放,忍痛道:“古长玉怕我泄露秘密在我的药里下了**,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小飞让人送饭的时候会送颗解药来镇痛,我吃了就没事了。”
“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发作得越来越密,越来越痛了。”徐烟服药后疼痛稍减,仍是气喘难平,又端起碗喂展昭,“来,赶快趁热吃了,你的伤好了,我们才有活路。”
两人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之中苟全性命,徐烟深知只有展昭伤愈两人才有机会逃出生天,更是全心全意服侍展护卫,换药、喂饭、梳洗,日子如水而逝。
几天下来,展昭外伤渐愈,双目的毒却更深了,不仅没有痛感、连麻痒之感也渐渐消失。徐烟的毒发作得更是厉害,常常两三颗药才能止住,由一日一次,已经变成一日三次。
这囚牢之外,包大人已将近生死大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