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一惊,一种不祥之感压逼而来,公孙先生前脚去请崔老板作证,后脚就出此命案,这……
“升堂!”
一位斜髻如云,白皙清秀的女子姗姗而来,一双眼睛哭得通红,形容憔悴却也难掩其绝色容颜。
“小女子崔宇烟叩见包大人。”
“崔宇烟,你为何击鼓?”
“我父为公孙策毒杀,请包大人为民女做主。”崔宇烟泣不成声,一句话数次语噎。
包拯惊怒非常,猛力一拍惊堂木,喝道:“崔宇烟,公孙策行凶可是你亲眼所见?为何如此肯定他是杀人凶手?”
崔宇烟人如扶风弱柳,柔声细语道:“宇烟不敢武断,实因公孙先生前来拜访,与家父书房密谈,他一走,小女子入内奉茶,父亲就已经中毒身亡,不是他又是谁呢?”
包拯再拍惊堂木:“此事可有旁证?”
崔宇烟柔柔一瞥张龙赵虎,言道:“公孙先生与张龙赵虎一同前来,密谈之时他们就在门外,小女子发现父亲中毒身亡之时,他们也并未行远。”
包拯听到此处已是金刚怒目,一望张龙赵虎,两人点头认可崔宇烟所言。
包拯道:“传公孙策。”
公孙先生缓步上前,满怀忧虑。
“公孙先生,你为何前去拜访碧云轩崔鸿义崔老板?”
“因崔老板可能握有红花杀手一案线索,故学生前去征询其能否作证?”
“结果如何?”
公孙策从怀里拿出一朵红花,道:“经崔老板验证,此红花上确有香囊‘所染’之味,应是碧云轩其中一位客人所有,公孙策请崔老板提供了名册。”
崔宇烟请求道:“包大人,可否让宇烟一嗅?”
包拯允了。
崔宇烟纤指拈花轻嗅,道:“宇烟闻不出来。‘所染’卖出已近一年,竟然仍能令这红花上留有余味,公孙先生所言着实令人匪夷所思。小女子不信。”
公孙先生不禁扼腕,这女儿不了解父亲是人间憾事亦是人间常事,道:“崔姑娘不能岂能肯定崔老板垂四十年经验也无此能耐?”
崔宇烟道:“宇烟不敢菲薄父亲,可公孙先生求证之举又何必辟室密谈,徒启人疑窦,您的话又有何人可证?”
公孙策见那崔宇烟香腮垂泪,楚楚可怜,但那双通红的眼中满怀恨意,想是已经认定了自己是杀人凶手。
包拯三拍惊堂木道:“崔宇烟,调查蒐证乃是开封府之责,本府定必查的水落石出,不论凶手系属何人,都还你父亲一个公道。”
“退堂!”
特写:开封府大牢中的公孙先生
包拯来到开封府大牢,公孙先生正是愁容满面。
包大人欲要宽慰,却无从言起,只是道:“公孙先生此劫应是由本府而起,想那幕后主持之人来
势何其汹汹,一来便折我左臂右膀,其后必有连环毒计……公孙先生受累了。”
公孙策忧道:“公孙策一介谋士,他们尚且处心积虑,非要置人于死地,学生担心的是,一者那幕后之人与我开封府定是仇深似海,决不会善罢甘休,二者,此人定是势力庞大,可以动用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可以设一个复杂如斯的连环毒计。包大人,对方不止是要除之而后快,还要您身败名裂、还要拉开封府上上下下陪葬啊!”
包拯连连点头,道:“本府如何不知。开封府办过多少大案,想那陈世美当朝驸马、安乐侯皇戚势大,假状元周勤才高八斗雄辩滔滔,都在此处一一伏法,如今我们竟会被这一座小小妓院、两个烟花女子难倒吗?本府不慕权势、不求虚名,却坚信天理昭彰、事在人为。”
公孙先生望着险境中正气凛然、无畏无惧的大人,无限景仰,誓死追随。
“公孙先生。”
“学生在。”
“今夜,我们静候展护卫好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