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天色渐变,昨前天晴光万里,如今开始阴郁起来。季舒白一路逃跑,生怕被李建成抓了回去。她昨夜慌慌忙忙趁着夜色胡乱游走一通,其中不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眼前天色朦胧朱红柱子支撑亭盖,望去四野寂静,无人登门。
耳畔风声倏然,吓得她有些神经衰弱,毕竟是重生穿越过来的人,体力多少有些支撑不了,娇娇小姐能有多大的体能?全凭前世学过一些功夫在身上,不至于跑着跑着就地晕倒。大动作喘了几口气,确定暂时不会有人跟过来后她才瘫在地上。
可笑吧,上辈子在季家当千金大小姐时会被人暗杀,如今不名一文还是有人要杀她。可怜昨日汽车上官威大训斥手下人,今个儿狼狈褴褛凄凄惨惨。
人生呐!
感慨一句后,季舒白认命似的爬起来,擦干净额头上的汗水,继续自己的亡命天涯路。此时,她不知道自己身在长安城外,只知道满目翠色没有一丝令她感到危险的气息。
长安城里笼罩了层死一般的凝重气息,看到路边 会和周围人小心议论:“要变天了……”其余人纵然感觉不到局势变化,但也能知道哪里不妙,干脆早早收摊往家里的方向赶去。
皇宫大院萧瑟了十五分,翠绿的树叶都颓丧极了,宫廷卫士觉得蹊跷,看向对方的眼神或许暗藏锋芒,露出戒备,这群人大抵都对今晚发生的事心照不宣,彼此戒备绷着铁青色的脸。
“宫中沉闷,也难怪你们不喜欢往朕这里跑。”御花园里摆驾,秦王和太子爷一并立定皇帝身边,听皇帝懒洋洋地语气,二人摸不清他是什么心思。
李建成不喜李世民,总觉得这人心机深沉,若不加以防备总有一天会吞并他,故而这些年兄弟俩越发离心,到了最后竟是谁也见不得谁。
皇帝李渊看在眼里,对这样的戏码屡见不鲜,不过他更为痛心,不过都是他的儿子罢了……
“父皇嫌沉闷,不若再办一场蹴鞠大赛?这次轻松些,不用像前几日那般剑拔弩张,也让宫里热闹一阵儿?!”李世民开口,尽量想为他排忧解难。
“秦王主意甚好。”李渊意味深长,太子李建成抿紧双唇,一言不发。秦王主意好?!他太子还在这儿呢,需要他来操心!!?
又说了几句后李渊才开始遣散他们,让他们回去之前还吩咐将这场蹴鞠大赛交给秦王操办。
“秦王满意了?”李建成讥讽。
李世民泰然自若,“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弟弟哪儿做的不对?”
哪儿做的不对?!哪儿都不对!!!李建成沉不住气,往太子府赶去。这俩兄弟当真生疏至此,一个称为秦王,一个称为太子殿下……可见兄弟间的嫌隙不止一点儿。
介时正午已过,可天色竟然已经昏沉到令人害怕,就像罩了一层隆黑的布,蒙蔽了众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