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淮坐着高铁,一个人去了nj市看病。
倒不是因为她的爸爸妈妈,对她放心,而是 她实在是忍受不了父母的过度热情。
她总会将那种事情看成虚伪的补偿,是对于她得这种病的包容和理解。
应付完父母的电话,只觉得轻松。
她正要放下手机,却见一串陌生的电话打来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接通,“你好,请问你是?”
“你好,还记得我吗?我是周明希。”一个柔和温厚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何淮突然咧开嘴笑了,“记得啊,周医生。”
周明希其实是大学还未毕业,正在实习医学生,之所以称他为医生,是因为何淮上一次看病的时候和这位实习生交流了病情,似乎有一些帮助吧。
“在车上注意安全。”周医生的声音依旧悦耳,“快到车站的时候给我打一个电话,我去接你。”
何淮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只是周医生什么时候成为我的专属司机了?”
她喜欢和周医生聊天,周医生给人的感觉就是很舒服,给人一种信任。
这种舒适感并非与关山相同。
何淮与关山之间的舒适感,是由于一个人的给予和另一个人的接受,而营造出的一种聊天氛围。
而她和周明希则是心灵的碰撞,情感的共鸣。是不需要任何一方的付出,是不需要刻意营造的。
“专属司机算不上,临时的可以争取一下。”
何淮又愣了一下,接着说道,“是我妈妈要求的吗?”
“你还不傻啊。”周明希在手机那边咯咯的笑了。
何淮翻了一个白眼,“我早就知道,麻烦你了?”
“有一点,但是今天休息,和你聊天,很舒服。”
何淮还想再说什么,那边却说道“我还有事情先挂了,到地方再联系。”
何淮答应下了。
桌力台球场内,关山和郑宇在喝酒打球。
“你怎么不找你对象出来啊?”郑宇笑着问关山。
“我来倒球”他闷闷的说,随机腰一弯,右臂一曲,咚的一声闷响,球进洞了。
“你怎么不和她聊天啊?”郑宇又问。
“我在倒球。”他回答,随即又进了一球。
“那天中午。”郑宇突然直起腰,停下手中的动作,“你和那个小姑娘聊了一中午呢。”他补充道,“在你倒球的时候。”
“不一样。”关山也直起腰,突然很认真的说。
“怎么个不一样啊?”郑宇来了兴致。
“她和我们不一样。”他喃喃的说道。
“她到底怎么不一样啊?”郑宇快急死了。
“她有病。”
“哈?什么?”
郑宇懵了,他没有明白关山的意思,“她……有病吗?什么……怎么了……”
“抑郁症。”关山缓声说道,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地面,一动不动。
“真的假的?是吗?”
“所以,我不能……”关山哽咽着“她有病……”
郑宇有懵住了。
他想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将手中的台球狠狠地砸向地面,“关山!”他突然狠狠的说道“他妈就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