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走后,宅子里就只剩下李梦哲和夜寒司。夜寒司很安静,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冷让人很难想去亲近。
但是,李梦哲觉得对他的感觉好熟悉好熟悉。好像两人已相识几千年。
“我们以前有没有见过?”
夜寒司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没有。你我从未……相识过。”
“可是……我总觉得我好像认识你……很久很久了。”
李梦哲皱着眉头,显然是不太满意这个否定的答案。
这句话使夜寒司眼瞳中浮现出一种叫做怅惘的情绪,低声说道:“过去……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李梦哲听出他话语中的忧伤,神情一愣没有接话。
“走吧……该去学院了。”
古欧洲的尖顶风格,沧桑却不失优雅。李梦哲轻叹一声,将高高竖起的头发披落下来,遮住了左脸颊的印记。
夜寒司对此有些不解,问道:“一定要遮吗?”
李梦哲苦笑,“为了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只能这样。走吧,总会习惯的。”
当踏进新班级的那一刻,李梦哲梦中的风铃声突兀地在脑中炸开。
“叮叮叮……叮叮叮……”
仿佛有人攫住了心脏,窒息的感觉。夜寒司看着李梦哲瞬间苍白的脸色心中一惊,伸手就握住了她,并缓慢地朝她输送灵力。
慢慢松开了,又可以呼吸了。李梦哲虚弱一笑,说道:“谢谢。”
夜寒司点点头,眼中溢满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关切。然而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眼中。
尹严爵看着这两个人,轻扯嘴角,表情有些玩味。“没想到啊,这个学院还是有高手的。”
尹严爵兴味盎然地打量着夜寒司,又顺带瞥了一眼李梦哲。极其简单又快速的一瞥,却让尹严爵愣在原地。
“是他!是他!他没有死!不对,禁忌之子明明是个男的。现在,为什么?那旁边的这个少年就是……”
尹严爵脑中快速闪过零碎的片段,他觉得他该好好理理现在的思路了。那些沉寂了几千年的故事……该是时候揭晓了。
巨大的黑翼铺展而开如同开启一场血腥的饕餮盛宴,眼瞳中满是狂妄不羁,嘴角的嘲讽之色,令人胆颤。长发及腰,双色的眼瞳中浮动着黑暗的味道。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邪佞狂妄,左脸颊的锁状印记微微发亮,却透着一股冰冷。
他高傲地悬立在空中,望着对面的冰雪王者,轻扯嘴角。手中控制着能量球,脸上的表情除了玩味更多的则是不屑。“你是想自行了断,还是我来?”
“你,可以试试。”
禁忌之子冷哼一声,手中操着巨大的能量向对手冲去。
黑暗的觉醒之势,无法抵挡。血流成河,满目鲜红,天地间仿佛只有空中斗法的两人。
“原来你就这点能耐,让我失望了。”
“是吗?让你失算了!”
冰雪王者双手在胸前画下结界,随即而来的是巨大的灵力。禁忌之子蓦地一怔,又癫狂地笑起来。仿佛是嘲笑对手的自不量力,又仿佛是嘲笑众生。
“你们,就从此堕入深渊吧。我要让你们为她献祭!哈哈哈……哈哈哈……”
两股足可以毁天灭地的力量僵持不下,天地却被巨大的黑夜所笼罩。
月亮挂在空中十分诡异。红,一丝丝的红,吞噬着纯白的月亮。
悬术师一惊,叫道:“不好!快阻止他!否则这个时空将会崩塌永远被黑暗笼罩!”
禁忌之子冷冽一笑,“你们在死之前先欣赏我的华丽乐章吧!”
刹那间,四周鬼哭不断。刺耳的声音掺杂着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净空师眉头紧锁,使用往生咒也无法消灭这个怨灵。
“该怎么办,难道……黑暗真的要降临了吗?”
悬术师仿佛下了一个很大决定似地艰难开口道:“我们……用禁术吧。至少……还可以阻止浩劫。”
“可是……”
“别可是了,寒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这是天定的命运,我们别无选择。”
当既定的天行者使用禁术开启另一个自我时,原先的灵魂意识会被吞噬消耗,最后只剩下空壳。
“寒!毁了这个禁忌之子!哪怕失去生命!我们的力量交给你,封印他!”
王者之剑穿破律动之心却抹杀不掉那可怕的执念。千年后,黑暗必将卷土重来!那用鲜血铸成的剑,闪耀着禁忌之光。被囚禁了千年的灵魂,唤醒嗜血的记忆。
黑夜……在缓缓苏醒。
断剑重铸之时,吾重临于世。凡阻吾者,杀! ——禁忌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