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冥王,女儿要出嫁。
孟婆看中了,不渡城那块地皮做别墅,所以你务必在三个月之内,把里面那些不肯投胎的丁子户全部清走。
孟婆边撑着竹竿,边发布终极死亡命令。
阿渡满脸愁苦:
阿渡那些成了精的老鬼,怎么可能听我的?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住在不渡城的鬼,都是因为各种原因不愿投胎的住城鬼,怎么可能走?
孟婆年轻人不要轻言放弃,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孟婆幸灾乐祸,将竹筏靠岸,一把将她推上岸:
孟婆去吧,我看好你。
阿渡不情不愿朝远处,那座阴森诡秘的鬼城走去。
三天后。
阿渡办公室的门刚开,就飘进一个红衣女鬼。
披散着头发,神情忧郁,紧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看。
阿渡请进。
闻言,那鬼才小心翼翼,飘了进来。
坐在阿渡对面。
她身披重甲,铠甲上雕饰着精致的龙纹,每一片鳞片都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她的面容刚毅而不失柔美,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透露出坚毅与智慧,长发被精心编成战马尾,随风轻扬。
她拿出生死簿翻看:
阿渡凤俏,郁郁而终。
阿渡我看你年纪轻轻的,有什么想不开,过不去的事?
阿渡前尘往事皆过,凤将军也该放下一切,去投胎。
凤俏苦笑:
凤俏我这一生精彩绝艳,前半生与师傅和众师兄弟在一起,一堂欢笑,后半生独守西洲,七年孤苦。
凤俏凤俏一生,不愧江山,不愧师父,唯负自己。
凤俏我就是想再活一次,救我王军和师父、师兄弟们,我心里,终究还是有一个人放不下,我想放下矜持和潇洒问他一句,即便答案不如我所愿,我也了却了心愿。
阿渡好!如你所愿。
阿渡打了个响指,凤俏突然倦意袭来,仰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再醒来,凤俏惊慌失措大叫:
凤俏师父……
周生辰师父在。
凤俏的双眸渐渐恢复了焦距,映入眼帘的是周生辰那身洁白无瑕的裘衣,静静地坐在椅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心酸瞬间涌上心头,泪水如断线珠子般滑落,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径直扑进了周生辰的怀抱。
凤俏师父,能看到你,真好。
她顾不上女子矜持,只知道周生辰死后七年,还有她死后漫漫几百年,她是多么想师父和各位师兄弟们。
周生辰你放肆。
周生辰微怔,要将缠在自己腰间手扯开,可是她却抱得更紧,他扯了半天,也没扯开。
她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如同一个受到莫大委屈而向师父求助的孩子,脸颊紧贴着他的肩膀,泪水渐渐浸湿了周生辰的衣衫。
周生辰这是怎么了?
周生辰有点吃惊。
他家凤俏一向坚强不屈,从不轻言落泪,今日怎么哭得这般伤心,是受了什么天大委屈。
凤俏没事……我就是梦见……师父和师兄弟们死了,心里难过。
凤俏冷静下来,从周生辰怀中出来,坐直身体,向周生辰道歉:
凤俏请师傅恕罪,徒儿唐突了。
周生辰无妨!
周生辰轻轻展开手中的丝帕,递向她,语气庄重而温柔:
周生辰不要难过,为师一定会好好活着。
凤俏泪眼婆娑地望向周生辰,心中百感交集,仿佛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在胸口,让她呼吸都变得艰难。
师父很好,可狗皇帝不容他。
她要如何改变师父被削骨的命运?
凤俏师父,怎么会在我房间?
凤俏疑惑地问。
周生辰你师姐说你突然昏迷不醒,嘴里一直喊着师父,所以为师才看看你。
周生辰你既然没事了,为师就走了,今日不用操练,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