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刺耳的提示音响起,打断了我难得的睡眠时光。
没猜错的话,这段提示音应该来自于视频通话。
说实话,我被吓了一跳,我不知道为什么害怕是雷狮打来的,明明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我心虚地拿起手机,然后看到了那几个熟悉的字,果然是雷狮。
叹了口气,我还是认命地接了起来,就今天我都叹了多少回气了。
很快,手机上便出现了雷狮的身影。
“喂?安迷修。”
手机里熟悉传来的声音,尽管语气并不是那么温柔,但也让我感到十分安心。
“安迷修?你怎么不说话?”雷狮在手机里轻微地晃动着。
我张了张口,然后愣住了。
差点忘了,已经没有办法说话了。
我整理了一下表情,然后调出聊天框,指尖飞跃在屏幕上,平静地写下了一段谎言。
然后,雷狮就收到了来自安迷修的消息。
“昨天吃辣,把嗓子搞哑了,说不了话。”
雷狮微微皱眉,心里感觉有些奇怪,安迷修不是不吃辣的吗?被朋友拉去的?哪个人这么没有眼色。
“真是蠢,吃个辣都能吃哑,不会吃辣也不知道拒绝。”
我无奈地笑了笑。
最后,我俩一个人说话一个人打字,气氛还算得上是平和,可能是因为我不能说话,影响了他调侃我的天赋,这次谈话里没有太闹腾。
他说他过明天就回来了,让我好好在家里待着。
我们相互道别,然后挂断了视频。
明天吗?
我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很久都没有动静。脸上的阴郁用被子虚掩着,我只能无比虔诚地祈祷着,明天喉咙就可以自己恢复。
思绪却又飘回了刚才和雷狮的谈笑里,回想当时雷狮明显低落了些的语气。
我又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才着急着回来吧。
与此同时,雷狮将自己放松在办公椅中,四周静得可怕,他的神情却有些沉重。
安迷修,你到底怎么了?
那家伙效率果真如他人一样,绝对有保障。
第二天天刚亮起,半醒半梦间,就听见家门被一阵急躁的敲打着摧残着。
我再次尝试着发出声音,最后奇迹还是没有降临到我的身上,我吞了一口无用的空气。
我快步走到玄关处,把门把按下,刚要打开,结果这门顺着另一头的力道,自己打开了。
是雷狮,他推开了门,然后连门都不合上,就急切地将我拥入怀中。
真是的,这人虽然嘴上总说我不爱听的话,调侃我,但行动却没有一次不在说爱我,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想着,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温热的体温跨过空气里的干燥寒冷,逐渐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可是我的鼻子却忍不住泛酸。
我觉得有些委屈,莫名其妙生了病,还治不了,还要杀自己爱的人,从头到尾就自己一个人面对,现在被他抱在怀里,突然就觉得有些难以继续装坚强。
想告诉他自己发生了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了。
于是我只好把这件事靠打字给雷狮说了,但是我没有把那张纸条的事情说给他,我觉得没必要。
他听完之后,沉默了很久,然后安慰我说没事的,一切有他。之后,他就背过身去打电话,不知道又要整什么。
我坐在沙发上,觉得他刚才估计把我当成小孩来安慰了,然后觉得有些气愤,明明自己是个大男人,却被这样对待。虽然说,现在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件事。
雷狮挂了电话,转过身,让我赶紧去换件衣服,说要带我去看病。
然后,我们就出发了。
去了整整两天,无果。
那些各种知名的大医院,都对我那没有由来的怪病,束手无策,毫无头绪。
最后,我们还是回到了家中,他一路上什么也没说,但我知道他的心情肯定特别差,可能比我的心情还要糟糕。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一直陪着我,当然工作那边也没有放下。
虽然我说不了话,但是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简直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交换一个眼神,他就懂我的意思了。
但是,我还是告诉他不用这样,安心去忙事业就好,他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每天晚上都在打电话,没有放弃一点希望。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第二个月。
然后就改变了,不过那天不是因为我喉咙好了,而是因为我听不见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