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出来了,就是一张骨头的照片,我也看不懂,赶紧拿着它来找林浩平,只希望没什么大问题才好。
走廊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也是,已经快五点了,医生应该都下班了吧!
林浩平不会有的下班了吧?
不行,绝对不可以。
我急了,快速穿过走廊,走到门诊室,门诊室的门没有关上,留着一条缝,我敲了几声,没人应我,我轻轻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我第一反应是,他下班了,走了。
我立马转身,想截住林浩平,可是我忘了那受伤的膝盖,转身一时转得太快,我吃痛又认命般闭上眼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
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摔个狗吃屎。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这已经是我今天第二次摔倒了,只要我速度快,就不会有人看到,我就不会丢脸。
可预想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我的大脑,反而感觉到我的腰间好像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环住,接着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几尺的林浩平,我的心砰砰砰地直跳不停。多么熟悉的场景,就像初相识,总在他面前出糗,是我今天出门不看黄历,还是他是我的克星?
林浩平,我真的好想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克星,我只知道,这些年,我都靠着那些回忆度过漫漫长夜。你呢?你会想我吗?
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能摔倒,那么容易受伤呢?
林浩平抱住天爱,心里叹息。
林浩平诊完最后一个病人,就去了隔壁休息室,会诊室跟休息室都是医院临时收拾出来给他用的。
天爱跟他说的那个病人,他大概有点印象。他在答应出诊后没多久,就收到美国医院那边同事发来的邮件。
邮件的内容跟天爱说得有点相似,刚才他已经确认过了,是同一个人。所以刚刚他其实是先去找了院长辞行,然后才回到这里,想起休息室有他的几件衣服,所以他才没在门诊室里。
可没想到,他一出来就看到天爱转身要摔倒,他当时想也没想就上前扯住天爱的手,然后在一把抱住了天爱,幸免天爱亲吻大地。
“谢谢你,”
我不舍地从林浩平的怀抱里退出来,经过刚才那一系列动作,我也只能单脚着地。
有些东西不触碰还好,一触碰就像水龙头打开了,清水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流出来。
林浩平突然俯身将我抱起。
“啊!”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我了。
“闭嘴,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脚了,我看,还是先给你截肢。”
我当然听得出来,他是在关心我,我奢侈的享受着他的怀抱,这一刻,我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一点,路再长一点。
“把片子给我看。”
他把我放在病床上,动作温柔又细心地将我的那受伤的脚抬起放在高板上,然后才认真地看起我的片子。
他还是和许多年前一样英俊好看,依然气宇不凡。
“是挫伤。”
林浩平都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皱眉头,可以说,面对天爱,他就没松过眉头。
挫伤,我不懂这个严不严重,我知道,我很痛。
“很痛,我的膝盖很痛。”
我可怜巴巴地道。
“要马上使用石膏拖固定,使膝关节避免运动,防止损伤加重,冷敷了多久?”
“十来分钟吧,我当时急着挂你的号,就把冰袋给扔了。”
我在林浩平面前一点底气都没有,越说声音越小。
“我是林浩平,送一个冰袋和一个石膏拖来我诊室。”
林浩平往前台护士站打了一通电话,他已经很久不亲自做这些事情了。但这个女人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林医生,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愿意跟我谈,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出来,我尽量会满足你。”
趁着这个时间,我赶紧再次重复那个话题。
“嘶……”
突然的痛感,我忍住轻呼出声,我甚至怀疑,这是林浩平故意的,好像每次我一说起陆铭诚的伤势,他就有些不高兴。
“还有心情操心别人,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林浩平完成最后一个动作,从桌上拿来一张单子给我,这是他给我开的药,是消炎伤口的药。
“回去用热水敷半小时膝盖。”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
林浩平今天对我的态度,总让我有种感觉,他是记得我的,曾经他是生命里的阳光,陪伴着我度过最难熬的时光,爱上他都不需要日久生情,其实在他开着车出现在停车站那一刻,我就对他心动了,他叫我上车,带我租房。
那时,他给我孤单的心安了一个家。
“我的伤过几天就会好,可是我姐夫陆铭诚却得很重,危在旦夕,林浩平你可不可以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帮帮我,救救他。”
朋友一场……
林浩平叹了一口气:“我是医生,我不是神仙。”
我心口微疼,是呀!他虽是医生,到底也只是一个人,不是神。我这样把陆铭诚的生命强压给他,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林浩平看我:“走吧,我已经买了下一班的机票,尽快赶到美国,你姐夫不会有事的。”
我一怔,这个男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没变。
我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问出了心底的那句话。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