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个人影倒下
“啊啊啊啊……不,不要,我就是个马仔,别杀我,别杀我啊!”
一个中年男人在地上不停乱踢。
“你说你,都四十几了怎么还是个马仔呢?”
中年男人不住发抖,“我,我也不想坐那么高,现在生意不好做,一个不小心大家都要完蛋,我何必白白送命。”
蹲在他前面的男人似乎很满意,“的确,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
中年男人闻言眼眸一亮,“我可以跟着您,我保证尽心尽力,这一片我熟,保证您一会儿就出去了。”
蹲在他前面的男人笑了笑,“真的?”
然后他叹了一口气,“可惜啊,你现在这么对我说,我怎么知道你以后会不会这样反过来一脚把我踹下去。”
“所以啊。”男人抬起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脸,“我还是认为,死了更能让我相信你的忠诚。”
说完立刻将枪抵在他太阳穴,“砰”,周围安静了片刻,男人的身体“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男人对后面站着的两个随从说,“把人处理干净。”边脱手套边往外面走,“大哥,天泽送过来的尸体是什么情况?”
在门外一直品茶的男人闻言头都没抬,“没有异常,应该就是私生饭而已。”
楚天阔喝了口茶,“天际在厂房后面验货,你去看看。”
楚天赐应了,朝厂房后面去,“际哥,这次的货怎么样。”
楚天际漫不经心的回,“货都可以,天赐,你不觉得大哥现在养生的有点儿……”
“我也觉得,他是不是太久没有刺激的生活了?”
楚天际惊讶的看着他,“我们现在的生活不刺激吗?我总感觉我以后会有心脏病高血压以及PTSD。”
“也是啊,哎呀不知道,天泽也老是拿个保温杯,可能他们集体养生吧。”
“不。”楚天际严肃的说道,“大哥只是觉得团购保温杯比较便宜。”
楚天赐差点崴到脚,“你们都是什么脑回路?”
楚天际本想继续逗逗他,突然看见了一包东西,神色突然变了,“天赐,把大哥叫过来。”
“啊?”
“快!”
楚天赐一溜烟跑了,“大哥大哥,际哥叫你。”
楚天阔从椅子上起来,“其余人留在这,不许过去,天赐,你在这看着。”
到了楚天际旁边,楚天阔看见他非同寻常的神色,“你们其他人离开,去楚天赐那儿等着。”
等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什么事?”
“大哥,我,看见那东西了。”
楚天阔闻言目光一瞥,“打开。”
楚天际不敢停留,立马过去打开一个装有毒 品的箱子,里面除了大包的白色晶体外,赫然躺着一包紫色粉末,隐隐闪着金光。
楚天阔脸色一沉,“有多少?”
“还不知道,我刚发现就让人叫你了,别人都不知道。”
“这东西应该流出了,查,出家是谁,你自己把这东西都抽出来单独带走,先别让人知道。回去分析成分,其他事你先不用管。”
“明白大哥。”楚天际正准备转身去查,楚天阔叫出他,“怎么了大哥?”
“那个刀疤脸,你是怎么想的?”
楚天际闻言一笑,“你知道了,放心吧我有分寸。”
楚天阔看他不打算说,也不追问,“你自己注意点儿,钓不着了就干脆点。”
然后叹口气,走过去捏着楚天际的脸,“多长个心眼儿,让哥哥省省心,好不好?”
“哥!我不是小孩儿了,你别捏我脸。”
“哎奇怪了,天榭还跟我打电话来着,你看妹妹多乖。”
“什么!为什么不是我!你又骗我!”
楚天阔掏出手机让他看通话记录,还不忘嘚瑟一下,“还是妹妹贴心,你查货去吧,也没什么事。”
楚天际反应过来:“你故意的?你又消遣我!楚天阔!”
楚天阔已经走远了,楚天际咬紧后槽牙,幼稚死了!
而后认命般的开始查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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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季,顾念非常不争气,而又不出意料的,感冒了。
经过她不停的出外勤,出外勤,出外勤,终于,她发烧了。
她在办公室坐着,看乔湘路和裴槊秋的笔录。当时,嫌疑人用一名学生的性命作为威胁,在教室的同学只好跟着他走,碰到大妈后,他没有带走对方,他说:“我的车没有你的位子,但是我突然不想杀你了。你,我不感兴趣。”
顾念揉了揉太阳穴,就因为不感兴趣?
而后上车,他们都莫名昏睡过去,醒来后,就在草地上了,车也不翼而飞。
最让顾念无语的就是,高速上的监控被人黑了几分钟,每一个都只是几分钟,根本不算什么大事,高速只是找人看看是不是坏了维修一下。
这下连车牌都没搞到。
“咚咚咚”
“进”
顾念一看来人就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敬礼,“陈局”
其实来的还有秦豪川,陈局冲她点点头,“有什么发现吗?”
“这个是刚做好的笔录。”她又把白板翻过来,“这个是脉络,别的,别的还在查。”
陈局看了看,“这些小川跟我说了,说说你们的想法吧。”
秦豪川扶着陈局坐下,“其实,我总觉得这人有点冲着顾念。”
陈局点点头,看不出什么来,“你接着说。”
“我们刚开始碰上饭点食品的事,是顾念帮忙去看了一下,后来查到了许业龙,而许业龙他身上的纹身和学生绑架案的嫌疑人身上的一样,中间的运江抓捕时,我们两组都出了事,只能让顾念去,就好像,顾念才是他们的目标。”
顾念心说,您说的可太对了。
“小念,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不过我有个疑问。”
“你说。”
“作为二人的共同点,一个纹身,一个蓝丝带,若是说,许业龙身上的蓝丝带是女子给友人或男子的祝愿,那么蓝丝带出现在绑架案的嫌疑犯身上代表什么?”
陈局点点头,“的确,这个也是条线索,要注意一下。”
陈局看顾念有些低沉,“没事,我们尽力嘛,你们现在还年轻,不要怕啊,我会一直带你们的。”
顾念突然开口:“陈局,我有点在意两年前的那件事。”
陈局也不说话了,“你这孩子,好好的说这个干什么?这件事比较危险,你们暂时不要接触,你们还没有这个能力。”
顾念刚准备开口,“队长”
门突然被打开,“局长,我们接到报案,有个农户耕地的时候,挖到了尸体。”
屋内三人对视一眼,都决定去现场。
现场
“警察同志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来除除草,挖着挖着就看见一截衣服料,我大着胆子一挖,嘿,出来一条胳膊,我立马就报警了啊。”
农户和警察紧张地解释,顾念在车里坐着,“陈局,跟您说实话吧,我最近闭上眼就想到当年的事。”
她顿了顿,“那年的事我只知道冰山一角,如果您不愿意,我自己也查得出来,不过会费些时间罢了。”
陈局笑了笑,“你这孩子,犟得很呐。当年的事,再等等吧,该知道的,你们总会知道。年轻人,把握当下。”
秦豪川拉开车门,外面的雨漂了进来,顾念本就低烧,她感觉冷,又往里躲躲,“躲什么?你个二十多的年轻人跟陈局缩车里,你真好意思啊。”
“对啊我好意思。”
秦豪川早就猜到了,把雨衣往她身上一盖,拽着人下了车,“陈局我们去看现场了。”
“你有病啊喂。”
秦豪川关上车门,跟顾念往现场走,“你是不是神经了,突然提两年前的老案子。我看你最近不对啊。”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这几件案子跟那个有关系,也就,直觉吧,想再看看。”
不过她确实该休息休息,因为经常加班没什么时间休息,记忆恢复到现在都没有特别明显的效果。
两个人在尸体旁看了看,秦豪川向四周看看,“可以啊,老手,你看那儿,一刀毙命。手法很老练,加上雨季和腐烂程度,估计死了三天都有了。这里是不是第一现场也没办法确定,老天也不帮忙啊。”
尸体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痕迹,是一刀毙命。
顾念问,“这儿附近有什么村落?问问最近有什么事,或者什么怪人,陌生人。”
顾念站起身的时候眼前一黑,身形晃晃悠悠,她甩甩头。
秦豪川看见她甩头,“你怎么了?不舒服就先回去吧,我估计今天晚上加班,明天来了再说吧,你也该下班了。”
顾念点点头,她不会强撑的,除非紧急情况,这个时候要是强撑就是拖后腿。
她和陈局坐着车跑了,陈局把她送到文府豪庭门口,陈局调笑几句:“小念你住这儿,那可要小心别人举报你受贿啊。”
顾念闻言笑笑:“没办法,有钱啊,陈局我要是送你礼物是不是行贿?”
陈局哈哈一笑:“你呀你呀,什么时候也跟秦豪川那混球一样,学会开我老头子的玩笑了。”
顾念无奈道:“没办法,近墨者黑。”
顾念对陈局道了别就下车了,她走到A区还要一段距离。
她刚走几步就听见门口的保安和外卖小哥的争吵,“凭什么!这里面的客户点的餐,你不让我进去就是抢我饭碗啊。”
“不行,其他人员是不可以出入的,除非你有业主领着。”
“你让我怎么找嘛,要不我给你,你送进去。”
“不行,保安人员不能随意离开岗位。”
“呦呵,你这人真是不讲理,我要是有钱,你们保安算个屁,不就是给人看个大门。”
“你说什么!你这人有病吗?都说了是明文规定,怎么还上升都职业歧视呢?讲不讲理了还。”
顾念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但他们声音太大,实在是没办法忽略,越吵越激动,居然有一方动手打了起来。
顾念清楚的看见保安的手臂流着血,一道一道血迹异常扎眼。
顾念忍下胃里的翻涌,她脑子里不由自主出现了一个画面,里面的成年男人的生命一点一点流逝,胸口起伏,医疗器上的电子音忽然变得刺耳,“哔——”
然后画面分崩离析,又变成了一男一女在不断争吵,但她似乎被水蒙住了耳朵,听不清楚。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无法抑制的向一边倒去,她张大嘴巴,想呼吸空气,却发现根本吸不上气。
后面好像有人来了,她没有力气去看,只能大口喘息。即使如此她感觉也没吸入多少氧气。
那人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像是蛊惑。
她仔细听了听,他说:“别怕,没事的,别去想,我在呢,我在呢……”
她眼前一片模糊,那人抬手拭去她的泪水,她才看清眼前的人。
她无意识的喃喃道:“仝安哥。”
御殇猛地一僵,他有点不相信。
御殇把顾念紧紧搂在怀里,安抚似的一下一下从后颈滑倒脊骨,“没事了,没事了。”
顾念的意识渐渐回笼,看着他微微出声,“哥?”
御殇回她,“嗯?”
顾念又叫了一遍:“哥?”
御殇好脾气的配合着,“嗯?”
“哥?”
“你在害怕什么?”
顾念突然就不说话了,她突然揪着御殇的领子,“哥!”
御殇只能哄着她,“嗯,怎么了?”
顾念把头埋进御殇的颈窝里,肩膀一耸一耸的。
哭了。
御殇只能搂着她的腰,一只手在她后背上,“没事了。”
怀里的人一听,好像哭的更凶了。
御殇实在是没脾气了。
他看到大门口的监控显示顾念到了家,他出去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赶紧往大门口跑去,想着她是不是出事了,这倒好,她先哭上了。
御殇抱着她就这个姿势回家。
御殇把她放到桌子上,手还是搂着她,“还哭吗?”
怀里的人摇摇头,往后退了点儿。
御殇抵着她的鼻尖:“今天怎么了?嗯?害怕什么能不能跟我说说?”顾念沉默了一下,“就是,嗯,我也不知道,就是哭了。”
御殇一愣,然后立马接上她的话:“你是在撒娇吧?你就是在撒娇,这么依赖我,我挺开心。”顾念立马否认,“不是,就是那会儿有东西迷了眼,所以才有眼泪的,不是我想哭的。”
御殇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他总感觉今天顾念有点儿像小孩子一样,怪粘人的。
然后他把顾念的脸托起来,看着她眼里有些雾气,迷迷糊糊的。他又伸手抚上她额头,果然,烧的厉害。
出门那会儿不还低烧吗?
把顾念抱到房间盖上被子,她脸看着很红,整个人暖烘烘的,体温高了好多。
御殇给她又是喂药,又是哄,偏偏顾念发烧不安生。一会儿动动把被子掀开,一会儿又乱扭。
“我热!我难受!我不要盖被子。”“那是吃药了宝贝,一会儿就不难受了,听话好不好。”
过了很久好不容易顾念睡着了,他发现顾念好像在发抖,顾念小声说着什么。御殇贴近她的嘴,“冷,好冷。”
御殇看了眼表,药效过了……
他听见顾念念叨什么,“你说什么?”“哥。”
御殇听见这话脑子跟炸了一样,他咬牙忍了忍,动作称得上是轻柔的抱住顾念。
他把顾念揉进自己怀里,给她盖好被子,防止她乱动,把顾念的手都折了一下抵在自己胸前,腿也压住顾念的双腿,一只手搂住顾念的腰往这么带了带,另一只手把顾念的头按向自己。
刚闭上眼,门一下子被推开,“姐夫,你们在……”
乔湘路看着床上面露不善的御殇,立马溜走了。
顾念把头往御殇的脖子那儿拱了拱,跟懒上他一样。
御殇看笑了,抽出一只手刮刮她的鼻子,放心的搂着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