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宇间染上了苍白的疲惫，眸底的暗色被他强行压下，他将手伸在马嘉祺发顶上方，
又在马嘉祺不解的目光中，手指弯屈成拳，重重放在背后。他干涸道：“怎么样？这两天还好吗？有没有人来找你麻烦？”
马嘉祺手指捏了捏衣角，指腹泛白，他抿唇问道：“陆铭，你到底怎么了？”自从那件事后，陆铭就变得不对劲。
除了他在医务室养好伤正常上课后，就没再与他有过一点正常上的肢体接触。
每一次他见陆铭，想靠近自己又后退，心里就堵得慌。见他这么排斥自己，心里就更堵了。
他都默声不提，没有将那件事当做什么。陆铭却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这样的他，哪有第一次见面时的轻松与随和？
陆铭一愣，他有那么明显吗？好吧，他有。
陆铭双手背于身后，手指打着轻颤。他低头不去看马嘉祺，有些沉默，眸底闪过丝丝偏执与慌乱。
马嘉祺见他就像被挨训的小孩模样，心里一阵气急。
马嘉祺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拉到了储物室，漠声道：“说吧，没人。”陆铭薄唇动了动，依旧没能说出口。
马嘉祺不耐道：“说啊！”陆铭被吓得一激灵，而后又是一阵沉默。
马嘉祺冷声道：“就这么难以切齿吗？你对我有哪种想法的时候，怎么没这样过？”
陆铭猛地抬起头，眸底涌出各种负面情绪，他立刻排斥道：“够了！我没有！”
陆铭见马嘉祺被吓愣在原地，眸子里闪过了挣扎之后的痛苦。他从裤兜里拿出了一盒香烟和一个火机，夹起一根便点上了火，无声蹲下，默默地抽着手里的香烟。
一根香烟结束，他动作熟练的掐灭手里的烟头扔掉。又熟练地拿出了另一根香烟，动作像做过很多遍。
但他准备拿出第三根时，马嘉祺将他手里的烟盒打掉，语气凝似质问：
“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陆铭抬头，面容诧异，马嘉祺皱眉又将话重复了一遍。陆铭没有听错，马嘉祺不是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那种想法的，而是问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陆铭指尖微屈，指腹摩擦手中的黑色火机。或许因为抽烟的缘故，声音哑了几分：“第二次去医务室见你之后……”
他背着负面情绪在厕所隔间抽了半盒烟，那盒烟是他在校园的小超市里买的。
进去之后，鬼神失措的买了盒香烟。第一次抽烟的他，呛得眼尾泛红，却依旧将半盒烟抽了进肚。
后来的一个月内，他染上了烟瘾，心情不好，或者情绪不对时，偶尔抽上两三根。马嘉祺在他的羽翼之下，没人再打扰过他。
只是陆铭想过，如果哪天他羽翼被折掉了，马嘉祺该怎么办？会不会保护好自己？会不会受伤？有人再欺负他怎么办？
“陆铭！你这么懦弱的吗？你还是不是男人？”马嘉祺拽起他的衣领。陆铭低眸抚开了他的手，高声道：“我就是这么懦弱！我就是这么不成器！你要我怎么样？！”
他顿了顿，放下尖锐的语气，又道：“如果可以，我宁愿是个女人。”
马嘉祺看了他一眼，负气离开。陆铭苦涩一笑，他捡起地上的烟盒，又抽了两根烟才回了教室。
他回到教室，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原本欢乐的氛围忽然变得寂静，陆铭好似习惯了一般趴下睡觉。
他这一个月来，心情明显阴沉。班上的同学们不敢议论，也不敢问。只能安静一点，给陆铭充足解开心结的的空间。
可就偏偏李秋月不配合，她站在陆铭面前大声道：“陆铭同学，你严重影响到了班级里的氛围。你看不到的吗？别以为你有权有势就可以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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