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十年前，沈家老宅。

小雨悠然而下，滴答声接连数天。

沈夫人怀胎十月终临盆。

“生啦，生啦！是个姑娘！”产婆的声音略带沙哑，伴着哭腔。

“夫人呢？”

“夫人难产，没保住……”

沈老爷见了穷奇，穷奇只冲他一直笑，没有半点要哭的样子。

沈老爷沉下脸，青筋暴露：“此女凶险，生来克娘，取名，穷奇。”

言罢，转身离去，只吩咐仆人一句“给她找个奶娘”便背手出了产房。

沈家的仆人把沈夫人埋在了后院，沈老爷的院子后，那儿种着沈夫人喜爱的槐树。

沈家仆从的效率一向很快，奶娘很快就选好了，第二天便来到沈家工作。

这奶娘看着有三四十岁，背已经稍稍佝偻，她大概是青年守寡的孤孀吧。

说是孤孀，却并没有郁郁寡欢，反而常笑，笑时露出两个酒窝，不难看出曾经是个美人胚子，还十分和蔼。

听闻她曾经嫁过一户人家，但婆家待她不好，不知怎的丈夫第三年就去了。

仆人们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姓张，大家都叫她张妈。

张妈到了小穷奇的院子，院子不大，但很精致，院子里种着几个槐树，已经有十米多高，树下放着一个檀木摇篮，刚出生的小穷奇就睡在里面。

小穷奇睡得很熟，两只小手在胸前扑腾着，仿佛在挽留些什么。

张妈很小心，但还是发出了些许，小穷奇随即睁眼。

张妈小心翼翼的抱起小姐，两个酒窝时隐时现，小穷奇盯着张妈，眼睛微微眯起，张开小嘴无声地笑。

此后，除却每月给些银两，沈老爷再也没有管穷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