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想罢,不欲与他多说,“弟子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周生辰淡淡笑了笑,将一双深幽的眼紧紧盯着时宜,眼中皆是痴迷至极的神色,甚至还情不自禁伸手抚上了时宜的面颊:“以往我怎没发现,你竟这般倔强。”
时宜顿时慌了神,连退了两步。才急忙唤了一声:“成喜!不是说舅舅找我有事吗?还不快跟上…”
周生辰闻声蓦然偏头看向不远处,方才眼里的迷恋爱慕,在一刹那间变得冰冷如刀刃:“想尽一切办法。处掉刘子行的爪牙。”
谢云闻言,双手抱拳:“是,师父!”
“崔姑娘,我是真心喜欢你,”刘子行微皱着眉头,语气轻柔,面露疼惜,倒真像是一副对她用情至深的模样。
前世的时宜便不相信他的鬼话,更何况她本就不是。早就清楚了他的表面功夫和嘴皮子功夫极厉害。时宜没有说话,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她不屑与他多费口舌了。
时宜:“说完了吗?”
刘子行微微点了点头,不解的看向时宜。下一秒,时宜直径冷冷一笑道:“首先。我不是针对皇权的工具。我也不想参与。”
而这一番景象,在周生辰眼里顿时变成了眉来眼去、暗送秋波,他登时面露愠色,张口就朝刘子行高声喊道:“我的人。岂是你能肖想的。”
时宜毫不留情的笑道:“师父真会说笑。我们师徒关系。什么你的我的?也不怕闪了舌头,”
刘子行冷冷地弯起唇角,看向周生辰道:“皇叔,是要横刀夺爱吗?”
周生辰用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口语说道:“什么叫横刀夺爱?你与时宜的婚约不是取消了吗?”
收回赐婚圣旨已下,天下皆知,此刻要皇上收回圣旨,分明是不可能!
想到这,刘子行顷刻就冷静下来,只是眼底慢慢变得阴沉,像是有无边的血色在他眼里蔓延开。
刘子行的这个眼神,周生辰在死前见过:“他这是动了杀心?因为自己,将时宜也恨上了?”
看着两人像傻子一样。时宜无语的走进崔府,
一 一 一
周生辰带时宜去了白马寺散心,时宜帮周生辰把十三岁之前的香都烧完,答应他下次再来烧剩下的。
春季午后的阳光浓烈而不晒人,林间偶有清风徐徐而来,吹拂起两人的发丝,在空中若即若离地纠缠在一起。
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身后跟着一群人,已经近傍晚,火红清透的朝霞染了半边天,夕阳残照。
周生辰:“你就打算一直和我这样?”
时宜:“不是我打算,是你打算。你打算怎么和我相处?”
周生辰:“以我们的身份。我怕到时,你的名声…”
时宜:“曾几何时。你见过我把名声看的这般重要吗?”
周生辰:“这我都知道。但……”
时宜:“当年你战死沙场。时宜知道这个消息后。毫不犹豫的从城楼上一跃而下,殉情而亡。这一切难道还不够吗?”
闻言,周生辰脑海中出现了时宜从城楼之上一跃而下的画面…
只见一身穿红色嫁衣。从城楼上坠落之前,时宜口中还默默念到自己要去嫁周生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