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欲和程懿决定在一家客栈落脚,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清早,他们精神饱满地计划启程返回青云院。
不料,在回青云院的路上,街头巷尾都在热议一个消息:“传说中郑道老前辈的心法秘籍如今现身在起灵村。”听到这个消息后,两人当机立断,沈清欲立马提笔给师傅朱瑜白写信,信中言简意赅地写道:“师傅大人,弟子听说郑老前辈的独门心法可能藏于起灵村中,我和师弟打算去探个究竟,待查明真相之后,定会立即回到师门向您请罪。”
然后,沈清欲和程懿两人一同前往起灵村。这村子不大,真要有秘籍藏在那儿,找起来估计也挺容易的。正当他俩打量着起灵村内部的时候,嘿,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了一群武林中人。
不用猜都知道,大伙儿都是冲着那本秘籍来的。正在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际,前方却传来了一片嘈杂的吵闹声。
沈清欲一听有事,立刻就带着程懿赶去现场瞧个明白,那些武林同道也紧跟其后。只见一位中年大叔正对着一名青年发话:“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我可是第一个到的,你还想跟我抢秘籍不成?”
话音未落,这大叔噌的一下就抽出了剑。那青年身上没带剑,正准备用暗器反击,这时沈清欲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了青年的前面。
沈清欲用剑轻轻压在中年男子的胸膛,对他说:“前辈,其实大伙儿都是奔着秘籍来的,你的对手不仅仅是眼前这位仁兄。您瞧这位兄弟的武功平平,恐怕没有能力和您争夺秘籍,纵使他有那个心,也无力做到。您一身深厚内力,在场的英雄好汉才是您的真正对手,何苦把力气浪费在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辈身上呢?”
中年男子一听这番话,觉得说得挺有道理,忍不住“哼”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人嘀咕:“还以为他发现啥武林秘籍了呢,原来就这点小事?”随着这话音落下,人群也就散了。沈清欲正打算离开,这时候那青年男子突然喊住他:“等一下。”
沈清欲闻声便轻轻转过身来,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了那里。只见那青年男子默默地看着沈清欲,没有说话。于是,沈清欲主动打破了这份静谧,问道:“阁下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青年男子回过神来,问道:“怎么称呼?”沈清欲回应说:“我叫沈源,字清欲。”他的话语犹如轻敲冰块撞击玉石,清澈悦耳,让人听了感觉分外舒坦。林衍听后笑着自我介绍:“在下林衍,字郅枝。”
沈清欲微微一笑回应,向林郅枝表示感谢:“谢谢你救了我。”之后,沈清欲没有多言,转身与程懿一同离开。而林郅枝则一直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位女子突然冲出来,手持利剑直刺沈清欲。沈清欲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凉幽客瞬间现身,只见他挥剑一挡,成功化解了女子的攻击。紧接着,凉幽客一剑便将女子手中的剑击飞,同时顺势在她肩头留下一道剑伤。见状,女子赶紧逃走。这时,沈清欲才看清出手相助的是凉幽客,不禁皱起了眉头。凉幽客瞧见沈清欲这副表情,便打趣道:“清欲,你这是干啥呢,怎么每次见到我就皱眉头啊?你看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儿,全让你的情绪给糟蹋了。”
沈清欲没把凉幽客的话当回事儿,抬腿就要走人,结果被凉幽客一把抓住了胳膊。他想甩开凉幽客的手,可就在那一瞬间,沈清欲深深感受到了凉幽客体内那股深厚的内力,这让他明白凉幽客的功夫其实并不逊于自己。于是,沈清欲脸色一沉,严肃地命令道:“放手!”凉幽客倒也识趣,立刻松开了手,还嘀咕着:“好吧好吧,干嘛凶巴巴的。”沈清欲狠狠地剜了凉幽客一眼。
凉幽客笑嘻嘻地说:“瞧,我刚才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哪。”沈清欲略微沉思后,对凉幽客表示了感谢。就在这时,凉幽客大大咧咧地把手搭在沈清欲手上,满不在乎地来了一句:“嗨,自家兄弟,不用客气!”可就在这瞬间,他感到一股冷飕飕的寒气扑面而来,一抬头,看见沈清欲正瞪着他,眼神凌厉得仿佛能把他生吞活剥。凉幽客赶紧像触电般缩回了自己的手。
谁料凉幽客一扭头,瞧见了林郅枝,便随口问了一句:“你咋在这儿呢?”林郅枝挑眉回应:“怎么着,你能来这儿,我就不能来?”话音未落,他紧接着说:“我是跟小源一块来的。”边说还边朝沈清欲挤了挤眼。这一下子可戳中了凉幽客的火点,他有点不爽地问:“我连他大名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林郅枝得意洋洋地回道:“就因为,你是局外人呗。”
沈清欲没搭理他俩,而是悄无声息地和程懿离开了。这下凉幽客可火了:“你要是让他知道你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你们俩立马就得玩完,信不信由你!”林郅枝听了这话,却是一脸淡定:“如果你的身份被他知道,你们才真的彻底完蛋,这个你又信还是不信?”然后他还特意拖长声音,冲着凉幽客叫了一声:“凉——少——主。”
凉幽客一听,气得牙根儿直痒痒,但还是强忍着没跟林郅枝一般见识。这当口,他俩发现沈清欲已快步走远,于是两人立即拔腿追赶。沈清欲和程懿刚停下脚,他们就赶到了跟前。这时,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正领着一众恒山派女弟子迎面走来,其中恰好有那位刚才被凉幽客误伤的女子。定闲师太开口问话,声音平和:“子锦啊,是谁把你给伤了?”
那女子指着凉幽客,对师傅告状:“就是这家伙把我胳膊弄成这样的!”定闲师太一听,立刻上前一步,冲着凉幽客责问道:“你这小子,胆敢伤我恒山派的徒弟?”凉幽客一脸不服气,反驳道:“我没干啊!”定闲师太皱眉道:“还想狡辩?看样子得让你尝尝厉害。”这时,沈清欲迈步上前,对着定闲师太深深一鞠躬,言道:“我是青云门朱瑜白的门下弟子沈清欲,还请师太息怒。”
定闲师太突然唤了声“清欲”,沈清欲应声抬头,只见定闲师太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感慨道:“一晃眼的功夫,你都长这么大个儿了。记得上次见你,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娃娃呢。”沈清欲回应说:“师太您还记得那时候的事儿呢。”定闲师太满眼慈爱,笑得如同一位老母亲般温暖,她娓娓道来:“怎会不记得呢?当初你师傅最是疼爱你。对了,你的师傅现在身体可还好吗?”沈清欲恭敬地回话:“家师一切安好。”
定闲师太笑眯眯地说:“那可真是太好了。”随后,沈清欲便向定闲师太解释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子锦刚刚差点对沈清欲下了杀手,幸好凉幽客突然出现救了他。师太一听,便歉意地笑着说:“唉,我真是老糊涂了,少侠别往心里去啊。”凉幽客对此有些不屑,撇嘴道:“哪有这么简单就算完了…”他话还没讲完,沈清欲就赶紧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他几下,示意他说得不太对劲儿。
凉幽客一听就明白了,他赶紧挠挠后脑勺说:“师太,真不好意思,我失手伤了这位姑娘确实是我不对。不过当时这姑娘要对源儿不利,我实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定闲师太微笑着回应:“清欲呀,原来这两位年轻人都和你有交情啊,都是少年英雄呢。”沈清欲却摆摆手说:“师太误会了,他们只是碰巧路过,并不是我的朋友。”师太听罢,轻轻“哦”了一声,笑容依然挂在脸上。
沈清望着师太,轻声说道:“师太,我们先行告退,您自便吧。”师太微微颔首,淡淡回应:“去吧。”沈清转过身来,对着程懿轻轻一笑,道:“我们走吧。”两人并肩而行,渐行渐远。而凉幽客和林郅枝仿佛心有灵犀,紧随其后,默默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