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关琦是被饿醒的,他醒来的时候脑袋因为宿醉疼痛不已,早记不得前一日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了。
他那乌黑的头发有些凌乱——很奇怪,寻常青年男子若蓬头散发,早就免不了要成了个鸡窝头了,哪还能入的了人眼的,可是他这样反而俊美以极,还带着些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才好。
待他来到客厅,抬眼便看到正在处理事务的宋关鑫——他今年三十五岁,身段高而修长,一身黑色西服,体型匀称,浑身充满高贵的气度。
“醒了?”听到声音,宋关鑫转头询问了一句。
“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
宋关鑫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转身到厨房去替宋关琦舀了一碗米粥端过来。
“我叫医生来看过了,你昨天晚上空腹喝酒了。”宋关鑫用的是肯定句,语气中还带着些不认同,明显是有些生气了。
宋关琦接过那碗粥喝了一口,说道:“是。”他再一次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企图缓解脑袋的疼痛,并没有听出宋关鑫的语气有何不同。
宋关鑫看到了他的动作,刚要坐下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想起包里的药,起身去倒了杯水,将药拿来放到茶几上,他给宋关琦拨了一粒药,放在手掌心递过去,顺便还把杯子给递了过去:“我应酬的时候经常喝酒,身上一直备着药,你要是实在受不了就吃粒吧。”
宋关琦闻言接过了宋关鑫手中的药:“以宋家的地位,你要是不想喝,还有人逼你喝酒不成,做什么不拒绝呢?”
宋关鑫看着宋冠琦说道:“阿琦,纵使宋家再怎么家大业大,可这人脉终归是要靠人来维持的,不能凡事都倚仗家里的势力,你要是不尊重合作伙伴,他们又为什么要找你合作呢?有些应酬确实不需要哥哥亲自喝酒,可有些应酬却是推不掉的。以前哥哥羡慕你,不是家里的长子,不用接管家业,只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行了,可是昨天晚上,我看到你喝的烂醉,突然明白过来,我们兄弟两个并没有什么谁比谁幸福这一说法,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的苦。”
“难为大哥推心置腹的跟我说这么多。”宋关琦听到宋关鑫一番心里话,确实有些感动。
“我知道你同大哥一样,都不爱说话,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可是,阿琦,你要明白,我们是一家人,我是你的哥哥,心里有什么委屈了,大可以跟哥哥说,没必要藏着掖着,把自己给闷坏了,就像昨天晚上,若不是你喝醉了,我竟不知道你心里有这么多的苦楚。”
“你都听到什么了?”宋关琦皱了皱眉头,他似乎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
“谢卓媛是谁?”
谢卓媛?自己喝醉后叫的原来是谢卓媛的名字吗?
虽然一直在逃避,可事实是,这个名字已经深深地刻在心里,又岂是想忘就能忘的!
宋关琦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更不想提到这些人和事:“什么谢卓媛,大哥肯定是记错了。”
“记错了?我听了一整个晚上,怎么会记错,阿琦,不要急着否认,我问过严展澍了。”宋关鑫故意用一种非常肯定的语气说这句话。
这个叛徒!
“既然大哥都知道了,就该明白,这是我的伤疤,又何必再来提起呢?”
果然啊,阿琦也是只狐狸,这种回答不论我知道还是不知道,都不好再问了,看来只能自己去查了。
“我不逼你,只是有些伤痛还是尽早走出来的好,沉溺在里面,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说完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宋关鑫理了理桌上的文件装进了包里,他拎着文件和笔记本电脑走了出去。
昨天晚上,他留下来,不过是为了照顾好宋关琦,既然如今人也醒了,自然该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宋关琦看着宋关鑫离开的那扇门,走出来吗?
可是,我要怎么样才能走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