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昀在床上足足躺了两天才醒过来,
今夏担心还有后余的刺客追杀他们,不敢走官路,只能在一个偏僻的小道上,找一户人家,寄宿在里面。
问了寄宿的农妇才知道,他们来到了沛县,距离扬州还有三百多里路。
他们俩身上没有带什么银子,全靠今夏当掉了自己身上的首饰,换了二两银子,才勉强维持住生活。
今夏胳膊上的刀伤还算比较浅,两天就没有大碍了,但是余昀身上的箭伤确实很深,差一点刺进肺部。请的大夫说要不是命好,早就被阎王爷收走了。
这两天他就趴在床上,动都不敢动。动一下就是撕裂般的痛苦,还要再重新上药。
以前的余昀喜欢打今夏的脑袋,现在可是万万没有办法了。
这时候,今夏就要报仇了。她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就是喂他一口药,敲他一下脑袋。就好像敲了一次脑袋,自己就能聪明一分一样。
药很苦,今夏想了办法。她去买了点冰糖,喝一碗药,吃一块冰糖,这样就不太苦了。
两个人在这边呆了半个月。
另外一边,杨捕快和陆绎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局面,最后清点人数。除了一些被杀的水手之外,还有另外两名捕快不知所踪,在他们的房间发现了打斗的痕迹和血迹。
有人猜测是已经造了毒手,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尸体。
幸好的是当时还有一名幸存的水手,看到了两人跳船,这才给他们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
这是指挥使设的局。来营救的刺客,没有几个活着出去的。但是让陆捕快失去了爱徒,确实是过意不去。
本来这件事就是应该这么过去了,他们先去发告示寻找两个小捕快。但是,第二天白天,有人在一个捕快的房间里面发现了两个玉蝉圆杯。
发现的人是个收拾房间的水手,他在倒水的时候,突然发现茶壶里面有咣当咣当的响声。打开一看,发现了这两个玉杯,他不敢隐瞒,就报了上来
虽然只是两个玉蝉圆杯,但是两个人的嫌疑就大大加重了。原先只是觉得他们被刺客追杀,现在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陆指挥使发出了悬赏令。
余昀十两纹银蚊蝇,今夏也是十两。
张贴在各个县衙的门口。
这个时候觉得自己痛失爱徒的捕快,也不敢说话。他知道自己徒弟的脾气,今夏是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也不会跟刺客有什么瓜葛。但是他不知道余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破例把余昀带上来,只是看上了他的聪明劲。
现在细细想来,哪有那么简单。为什么他就恰好进入了衙门,恰好当了捕快,恰好在这艘船上呢?
这个人不简单。
他现在担心的事情不是自己的徒儿有没有嫌疑了,而是担心究竟余昀会不会对今夏下毒手。两个人都消失不见了,但是只在今夏的房间里面发现了血迹。
这究竟是跟刺客打斗留下的,还是余昀做了什么事情,被今夏无意中发现,然后灭口的呢?
越想越可怕,他只能寄希望于两个人都是无辜的。
赶快回来吧,他在心里暗自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