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程万知道自己中计了。他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
他转过去,对着今夏说道:
“那你跟着王参将去船舱里走一回!”
然后,他又不放心,对着余昀说道:“你也跟着去!”
“是,师父。”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两艘船相隔并不远,不然那船上的将士也不会怀疑到他们的身上。
“看守的士兵呢?”
余昀随口问道。
“不清楚,他们都昏倒在地,不知道是怎么样了。”
今夏想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余昀下的蒙汗药,很是怀疑的看了余昀一眼。
“看我干啥,我又取不走这么多的生辰纲。等到了船舱,再细细问清楚。”
余昀也想到了这一茬,连忙解释道。
两个人,加上陆绎,跟着旗牌官,就来到了摆放生辰纲的房间。
船舱并不大,只有一个窗户,一个门,和其他的船舱没有什么区别。里面有三四个军士躺在地上,不知道生死。
陆绎过去把了脉,说道:“应该是被迷倒的,人并无大碍。待会儿就会自己醒了。”
今夏两个人才在房间里细细的探查起来。
随处可见的蜡油,舱壁上深陷的划痕,还有被迷倒毫无反抗之力的几个军士。
看到的细节太多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监守自盗罢了。
王参将还在这里卖力的表演着,殊不知两个人早就把他看透。
“两位可是有线索了?”
“恕在下才疏学浅,本来能得到的线索就很少,加上夜晚灯光昏暗,更是无从下手。”
今夏想说什么,但是被余昀一把拉住。
余昀可不是个愣头青,这种明摆着的事情,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两个人匆匆告退,只留下还在继续观察的陆绎。
走到没人的阴暗地方,今夏甩开余昀的手。
“明显是监守自盗嘛,你看,守生辰纲的军士,明明是喝了蒙汗药才昏迷的。谁能让他们毫无警惕的喝下这东西?再说了,墙上划痕那么深,说明搬箱子的动静很大。那么大的动静,都没人来阻拦,没人来看一看是怎么回事儿,这不就是证据嘛!”
今夏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但是旁边的余昀敲了敲她的脑袋。
“你的追踪术还是得练练。”
今夏捂着头,嘟着嘴:“干嘛打我?我说的不对吗?”
“监守自盗是对的,但是不一定是王参将。”
余昀看向远处。
深夜里,运河风平浪静。唯有远处的鸭群,不时传来嘎嘎的叫声。
“那个旗牌官应该是主事者。”
“这话怎么说?”
“你看到那个旗牌官身上的蜡油没?衣摆下,靴子上,到处都是。”
“我看到了,这不是密封箱子的时候弄的吗?防潮嘛,我知道的。”
“要是为了防潮,需要这么多的蜡油?”
余昀反问。
今夏回答不上来。
“还有,你注意过没,这站船,从一开始,它的吃水线就没有变过。”
“什么意思?”
“笨!”
余昀又敲了一下。
“生辰纲还在船上,只不过不在上面。”
“不在上面?你是说在水里?”
“我懂了!那些个蜡油是用来防水的,生辰纲一直都在船上。瞒天过海!”
“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