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握着手机,虽然很疑惑,却不得不点点头:“是。”
他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阿程,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来旧金山。”
丁程鑫摇头制止他:“不用了,我……想静一静。”
“丁程鑫,”他好像猜到丁程鑫会这样回答,他说,“你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来美国,只是为了在你需要的时候,能最快出现在你面前。”
丁程鑫觉得很累,却很感动。
丁程鑫低着头,空出来的一只手捏着被子的角,他说:“真的不用了,有宋亚轩陪着我,我心情不太好,你就别过来了,过来了要吵架。”
丁程鑫觉得马嘉祺简直都要无语了,他深呼吸一口气:“阿程,你别闹了,乖。”
“我说真的,”丁程鑫说,“你别过来。”
马嘉祺没有说话,丁程鑫握着电话,知道他还在,于是一咬牙,挂断电话。
宋亚轩在一旁接过手机,丁程鑫低着头,他问丁程鑫:“他说要来?
“嗯,我让他别来了。”
“为什么?”宋亚轩吃了一惊。
丁程鑫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坐正了身子抬起头看着他说:“宋亚轩,你知道吗?车祸之后我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找他,想要知道他在哪里,想要看到他在我身边。”我轻声说,“后来杨夕跟我说了很多事,出事之后,你还没看到过张真源吧?他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干干净净的,虽然有点冷,不太爱笑,但是……他一直都是一个完好的、活生生的、很生动的一个人。可是那天他躺在重病监护室里,戴着氧气面罩,旁边心跳测量仪的波动都快接近直线……我觉得这一切肯定只是一个梦。”
“杨夕问我,为什么躺在那里面的人不是我,其实我宁愿那个人是我,真的。”
“这一次,我想试着自己去承担一些东西,自己站起来,自己勇敢一点,坚强一点,我不想再被人保护着。”丁程鑫说,“我在美国认识了一个华人女孩,跟着母亲移民过来的,才十九岁,想要学医,但是在美国医学院的学费太贵了。她自己打工赚钱,每天去沃尔玛上夜班,和人高马大的美国人一起搬货物,在冷冻柜前被冻得浑身疼,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她长期胃疼,但是为了不影响工作一次假都没有请过,一个小时只有七刀的工资。和她比起来,我真的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我已经二十二岁了,硕士都毕业了,一遇到事情,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却还是去依靠别人。”
“我听过一句话,Howcanyoubebraveifonlywonderfulthingshappentoyou(如果你的生命中只有好事发生,你又如何能变得坚强),这次事故,虽然不是我造成的,但我觉得和我有很大的关系,所以这一次我不想再靠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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