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兄,你说我要是个男儿该多好?”
“为何心生此念?”
“想同你对酒当歌,谈笑风生,吟诗词歌赋,诉这世间豪情,潇潇洒洒。”
“不行。”他放下手中的卷轴,清楚地吐出这二字。
“有何不可?”她素来不愿闲着,一面往池子里掷着石子一面问着身后的人。
“你这丫头生性活泼,是个男儿可得了?女儿身就如此放浪形骸,以后谁还敢娶你?”
“朴珍荣!你又取笑我!”她转身面对着他。
“你这丫头啊,没人要才好,一辈子待在我身边多好。”
朴珍荣常说易子青:“女子怎可整日尽想着刀法剑法?你太过浮躁,多读书,修身养性才是。”
“好好好,我读书读书,别念叨啦。”
在这山下,朴珍荣悠然自得地做个学堂先生,易子青也安然跟在他身边做他的小侍从。
自幼学武保护朴珍荣,说来其实不过是伴他左右,不辛苦,心动。
变数来得太快。
朴珍荣上书告发那皇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年崔王爷,金尚书都是被那皇帝老儿陷害的!”
终是败给了天真,满朝文武无一人敢于他一同站出来反对,谋反这莫须有的帽子是严严实实地扣上来了,皇帝抄了朴家。
“国不可有如此丑恶之君主!公道自在人心!”
这是世人听到的他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小生不才,没能伴你一生,子青,我走了。好在最后还是保住了你。”
这是她听到的他死前最后一句话。
泣不成声,“我根本没能护你周全。”
雨滴混着血,染红了她的白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