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优雅的米其林餐厅的贵宾包房里,浑身上下贵气十足的两男一女严肃的端坐着,周围气压降到最低点。
贺峻霖抠着手,难得的脸色难看:“如果真和丹特家族联姻失败我就成了巴勒莫家族的罪人,我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司徒泪满不在乎的撇了他一眼,没说话。
严浩翔叹了口气:“小泪,你这次真是太过分了,你怎么跟BOSS交代?”
司徒泪不服气的说:“我和贺峻霖那是逢场作戏,张真源才是真正的明目张胆公开泡妞!怎么现在好像我犯了天大的罪一样!”
贺峻霖一脸的生无可恋。
严浩翔面色铁青:“时至今日你还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吗?你知不知道巴勒莫家族现在内忧外患,形势有多严峻?”
“我觉得马哥治理得挺好的。”
“你叫他马哥?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司徒泪的话彻底激怒了平时好脾气的严浩翔。
严浩翔一拳砸在价格不菲的桌子上,震的桌上的玻璃器皿发出咔哒的脆响,贺峻霖和司徒泪吓得身体一颤。
贺峻霖看到严浩翔真的生气了,连忙劝道:“别别别,她还是个小朋友,别跟她计较。我都没生气,我刚才都是装的,息怒息怒。”
严浩翔甩开贺峻霖劝阻的手:“小泪,你有没有把自己当成第六堂的一员?”
司徒泪深吸一口气,有些委屈:“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上学的时候别的小朋友都有父母家人,而我只能孤零零的靠每天打扰卫生来换一口吃的。我的前十七年人生没有得到你们伟大的巴勒莫家族的庇护,突然凭空冒出来就说是我的家人,要我承担责任。你们凭什么随随便便决定我以后的人生?!”
严浩翔被问得愣住了,同样身为孤儿的自己又怎么会不明白司徒泪的苦楚。
贺峻霖看看司徒泪,又看看严浩翔,几次想张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严浩翔略微缓和了些语气:“对不起,这么久才找到你。如果我可以为你分担,就绝对不会为难你,可惜……我终究是个外人。”
“什么外人不外人的,严浩翔你别乱说!”贺峻霖打断严浩翔的话。
“只有你才能延续巴勒莫家族第六堂的神话。”严浩翔看着司徒泪,眼里满是哀伤,“我们需要丹特家族的支持,所以你必须嫁给张真源。”
“我就不明白了,巴勒莫家族为什么就必须是第六堂掌管,明明马哥做得那么好,就应该能者居之。”
“因为你的父母就是被第三堂的杀手暗杀的。这件事宋亚轩也知道,他一直在追查这件事。”
司徒泪的脑袋突然嗡的一声,好像要炸开一样。
“真的吗?”贺峻霖也被下了一大跳,他嘴唇哆嗦着,“宋亚轩查出来的?”
贺峻霖和宋亚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是马嘉祺和丁程鑫一起宠着长大的心肝宝贝弟弟。大人们都在外为巴勒莫家族奔波劳碌,四个孩子就在家里互相陪伴成长。丁程鑫是贺峻霖的阿程哥,不论多晚总会在贺峻霖饿了的时候为他煮东西吃,会在开心的时候把贺峻霖高高的举起来转圈圈;马嘉祺是宋亚轩的小马哥,不管马嘉祺做什么事情,宋亚轩总是义无反顾的站在他身边坚定的拥护,同样的,在无数个宋亚轩不敢一个人睡的夜晚马嘉祺都把他搂在怀里呵护。马嘉祺和丁程鑫又都很有担当,两个人虽然也不过还是半大的孩子,但是早早就自愿承担起照顾弟弟教育弟弟陪伴弟弟的重担。可想而知,如果马嘉祺是叛徒这件事坐实,并且还是宋亚轩亲自查出来的,对于宋亚轩来说该是多么大的打击。
贺峻霖现在只想确认宋亚轩的情况,他焦急的问严浩翔:“宋亚轩……他没事吧?”
“从查到这个真相之后就一直躲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的,让他静一静吧。”
没等严浩翔说完,贺峻霖飞似的跑了,冬天冷风像刀一样割在他白嫩的脸上,吹得他眼睛里酸酸的,他现在只想快点来到宋亚轩的身边。
司徒泪颓然地瘫在椅子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那个爱开玩笑的马哥,那个会照顾自己心情的马哥,那个……对自己有求必应的马哥……会是自己的仇人……
严浩翔把司徒泪接回意大利总部严格看管起来,一天三餐,饭后水果按时供应,只是不准司徒泪出房门半步也不准她和外界联系,电子设备又被没收了,不愧是李飞养大的孩子,严浩翔的所作所为和李飞同出一辙。
司徒泪也没什么胃口,整个人消瘦了一圈,每天用手指捏着刘耀文送她的星星吊坠发呆,已经连续三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女仆们把美味丰富的餐食用餐车送来,又完好无损的推回去,免不了还要被严浩翔苛责。
“大小姐,您就吃一些吧,今天厨师特地做了中餐呢。”女仆A一边把餐车上的中式美食摆在桌子上,一边劝着,“多少吃一些,不然身体就熬不住了。”
司徒泪没说话,坐在窗台上,头靠着墙壁,眼睛始终望向窗外一言不发。
女仆B端着一盘子甜点低着头快速的走到司徒泪身前,把盘子放在窗台上,然后回头见女仆A没有注意到自己,便偷偷把一个纸条递给她。
司徒泪黯然的视线突然亮了起来,她迟疑着接过纸条。
女仆B匆匆离开了。
等到两个女仆把盘子都摆好撤了出去,司徒泪默默地打开纸条:
晚上见。
入夜,清冷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朦胧的笼罩着司徒泪,映出她孤单的侧脸。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纸条上的那几个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终于,时针和分针在数字12处汇合。
司徒泪叹了口气,转过身,目光忧郁的望着幽蓝夜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突然,窗外传来什么坚硬的东西摩擦水泥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十分的刺耳。
“谁?!”司徒泪几乎从床上蹦了起来,她惊恐的喊到。
没有人回答,可怕的摩擦声像一把刀,每一下都狠狠地在司徒泪的心上剜下深深的痕迹。司徒泪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地剧烈的跳动着。
“文哥,是你吗?”
她颤抖着苍白的手伸向窗台,鼓足了勇气用力的推开锁紧的窗户。
冬天的冷风一下子串进屋内,吹得司徒泪打了个哆嗦,同时冷空气也让她瞬间清醒,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
“呼~”司徒泪长吁一口气,自嘲的笑笑。
堂主是不能随意回到总部的,除了固定的堂会时间,只有被BOSS召唤才能回来。
这里可是三楼,而且巴勒莫家族的总部守卫森严,也不会有坏人成功潜伏进来,真是自己吓唬自己。
又是一阵冷风袭来,司徒泪伸手刚想关上窗户,忽然,一只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扒在窗沿上,窗户被用力地重新推开。
黑衣黑裤黑手套……英气逼人的脸,以及……那双目光阴鸷的眼睛。
“你……”
司徒泪的嘴被捂住,随着黑衣人一同坠下了去……
第二天早上,严浩翔得知司徒泪失踪的消息时整个人都要炸了,今天为司徒泪送早餐的女仆跪在地毯上抹着泪,李飞手下忠心的核心管理层人员各个表情严肃地把严浩翔层层围住,都眼巴巴地看着严浩翔焦躁地在会客厅里来回踱步。
“六堂主,要不要报告给BOSS?”其中一个管理高层人员询问道。
“不行!绝对不行!”严浩翔一口回绝,“小泪是他最后的希望,如果BOSS要是知道这件事身体会撑不住的。”
“可是,如果没有BOSS的命令就没有办法大规模的仔细搜查。”
严浩翔尽量平复心情,大脑飞速运转:“总部严如铁桶,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不可能是外人干的。而且,想带着这么个大活人出去更是难如登天,所以,小泪一定还被藏在总部的某个地方。”
“不如借助三堂主的兵力秘密搜查一下吧。”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建议道。
“不能让第三堂的人知道。”严浩翔好看的眉毛拧成一团,“这段时间马嘉祺已经出尽风头,第六堂衰败,第三堂崛起,他才是可能性最大的嫌疑人。”
众人陷入沉默,偌大个会客厅只剩下那个无辜的女仆抽泣的声音。
“滴答,滴答……”
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蜷缩着司徒泪瘦弱的身体,她的头发如海藻般披散在肮脏的水泥地面上,沾染了泥水和灰尘。
“这是哪里?”司徒泪被水泥地的寒冷冻醒,她抱紧双臂瑟瑟发抖,无助迷茫的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类似于地下室的地方,由于只有天花板上吊着一盏年头久远的灯泡,光线很暗,看不清周围的具体陈设。
司徒泪缓缓的站起来,纯白色的睡裙拖在地上满是污渍。她的左脚似乎是扭到了,脚踝肿胀疼痛,她一下子没站稳趔趄着差点摔倒,后背撞到了冰冷坚硬的水泥墙上,刺骨的寒意穿透骨髓蔓延至全身。
司徒泪又重新缩回角落,手臂抱着双膝坐着保暖,努力回想着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只记得马嘉祺突然出现在窗外,一身夜行衣,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目光可怕,然后用长长的手臂搂住自己。马嘉祺向后仰倒,把她硬生生从窗户拉了下去。司徒泪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裙,马嘉祺抱的很紧很紧,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马嘉祺的黑色衣服材质很硬,硌得她很痛。
下落,一直在下落,冷风仿佛穿透身体……
司徒泪用力拍拍头,可能是惊吓过度,后面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头脑清醒了吗?”寂静的某处黑暗角落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司徒泪警惕的四处张望,右前方传来脚步声,马嘉祺从黑暗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玩味儿的表情。
“马嘉祺!”司徒泪咬牙切齿。
马嘉祺不慌不忙的走过来,走到司徒泪面前蹲下,用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我给你一次机会。”马嘉祺语气轻蔑,“我需要第六堂的支持,以最小的损失坐上BOSS之位,事成之后我会放你回中国。”
“你要做什么?”司徒泪感到自己在颤抖。
马嘉祺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