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菊见锦荣咄咄逼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拱手一礼,“锦副将,将军只是认了义妹,是家事。
而董姑娘也并没有做出,实质性危害雪岭山的事情!
法不外乎人情,她只是普照了天光祈福,是可以被原谅的。”
“原谅?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是官家人。不知道此处乃禁地,私闯禁地该当何罪,徇私枉法又该当何罪?”
锦荣不服,她那一派也是不服,等待下文。
听到这里,流苏实在听不下去,从蒲团上拍案而起,“锦荣,你这是不服从将军的命令,想告私状不成?”
锦荣心中有怒气,眉皱的能夹死蚊子,努力克制怒意。
她属下的一名女兵,看了锦荣一眼,从蒲团上站起来,讥诮道,“难道你家将军告的私状还少吗?”
说着啐了地上一口,“我呸!不就是想着揭发了,董将军与突昌国男子有染返祖生下孩子立功,想坐镇这军中一等一的位置吗?!
呵呵,谁知陛下却不喜两面三刀之人,才被调到这雪岭山来。
现在还想着与董将军有所牵连。真是忘恩负义,恬不知耻!”
楚沐杵在那里复杂的看着刘清源,难怪说与姑姑有误会,让她多翻圆说。
原来董英被流放,还是她刘清源的功劳!
“你放屁,将军是自请来这雪岭山的!这里虽是苦寒之地,但也是鼗姝国女人们的命脉神树所在,谁敢说这里苦了?!”
流苏心虚辩解,对她来说不但苦寒,还得不到陛下的垂怜。
“锦老大家有老小,她不敢说,我可敢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自从你家将军来这雪岭山四年,上头便苛扣饷银。
没有银两发放我们挨冻就算了,大多数将士的家人,还要跟着忍饥挨饿!
刘清源我们就是对你不服,不服!”
以锦荣一派女兵,听到这个女兵的言辞讨伐,也群起激昂,不服!
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不可控,刘清源脸色微变,抬头,“义妹,可愿听我解释?”
楚沐能怎么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说刘清源与姑姑董英有过节,但她也是实打实的当众保她。
“义姐与姑姑的恩怨,你们自行解决,原谅与否与我无关。”
“你想起来了?”
楚沐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那就好。”
“你们才是忘恩负义,枉做小人!”流苏更是激动言道,“知不知道,这几年来都是将军用私房给你们填补空缺。
别以为你们不好过,将军她就好过!
但凡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到,她帐中都是些啥?
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有的只是那件银色铠甲,唯一能证明作为一名军人的东西!”
“难道这都不是她的错吗?她活该!”
雅菊见情势不对,怒道,“将这不懂规矩,目无尊卑,蛊惑军心之人,拿下!”
“谁敢拿我的人!”锦荣见事态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大家都撕破脸了,也不想忍了。
她对着身后跟随自个女兵命令道,“拔刀!”
这边陈玉凤听到这两个字,心里笑的那个春光灿烂,面上却不显。
要不是桌子太矮,没地方躲,她早钻下去了。
此时,坐在主位的刘清源缓缓站起,对着剑拔弩张的锦荣言辞恳切,“锦荣,同袍四年,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废话少说,刘清源,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这刘清源就是她的拦路虎。
既然如此,刘清源也无话可说,手一抬,命令道,“将这二人拿下!送往边疆修筑城墙。”
令锦荣没有想到的是,场上刚才人声鼎沸,支持她的一众女兵,竟都鸦雀无声。
只有她与那名女兵在蹦跶,一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是一场请君入瓮,看来这刘清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陈玉凤的脸色那是一个变来变去,看似凶狠的锦荣,只是个渣滓。
根本无法与刘清源抗衡,这场好戏没得看了,有些遗憾的摇头轻叹。
言辞却是另一翻表达,“锦副将,我说你好好的,干嘛要造将军的反?作为这整个玄武郡的父母官,我不得不说你……”
真是吃饱了撑得!
惋惜之意尽显,细体味却是满满的奚落。
锦荣哼了一声,成王败寇,有什么好说的。而那女兵咬牙切齿,“刘清源,你会遭到报应的……”
两人就这样,被左右女兵架着下去。
一场闹剧谢了幕。
宴席也变了味。
不得不散场,各自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