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天字号房中女皇踱着方步来到窗边,向外远眺,各家各户张灯结彩,一派节日的气氛。
试想往年,普天同庆的时光一去不复返。她没有强硬的铁腕能力,鼗姝国实则已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盗匪猖獗,造反派各地起义,想到这些她满脸的忧愁之色。
难道鼗姝国水姓女权,即将在她这里崩塌?
时至今日,造成这样的后果,不知还是否可以挽救?
而一切的根源似乎都在那人身上,如果那些造反派知道他还活着,那岂不是更加名正言顺。
李内官见女皇陛下一直靠在窗边沉思着,有些担心,拿了一件外套给女皇披上。“陛下,现在虽是六月,但是邪风倾袭,小心着凉了。”
女皇用手抚了一下微凉的面容,从窗边走到太师椅上坐下,抬头询问:“玲珑呢?”
“玲珑殿下黄昏时分,经过陛下的允许,到绿云镇集市上转悠了两个时辰,现在回来已歇息下了。”
李内官给女皇斟了一杯参茶,又为女皇按摩肩部,“不知陛下,想唤玲珑殿下何事,奴才这就过去?”
此行来的目的又是那么的浅显。
女皇眯着眼想着她已准备好的万全之策,朝廷里有皇太女稳固,守护皇陵禁地的人,也有可更替之人,似乎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抬手打住。
“不用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暴风雨的前奏,总是那么的安详。
雪岭山别有洞天,藏书楼。
楚沐咬着笔坐在书桌旁,看着她面前的这本内功秘籍,书上说修炼此功法便不惧严寒,不觉饥饿?
她看了一眼书,又瞄了一眼淼淳风,依次重复着。
淼淳风逗弄着小银狐,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抬头望向楚沐的方向问道:“怎么了?沐儿。”
楚沐眨巴着眼睛,最近她的衣量明显增加,而反观他却依然是日常白袍衫。虽然这里的空气流动很慢,但耐不住也是冰天雪地啊!
“淳风,你在这里多久了?”
淼淳风听到她的问话,顺着小白毛发的手瞬间微顿,有些迷茫的思绪着,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又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心中已是波涛汹涌,面上却云淡风轻。
“记不清了。”
楚沐郁闷不想回答就明说嘛,不死心的把书拿到他面前询问,他看着上面的书名《无惧论》疑惑的看着她。
“那你是不是练过这本内功?”
“没有。此等书籍不过是笑谈论,只是茶余饭后消遣之物。”
“那你没有练功此等功法,在这里就从来没有感觉到过冷?”
“功法自然是师傅教的,只是没有这等不切实际的练法。在我看来只有一种人可以办到。”
“哪种人?”
“死人。”
“呃……”
淼淳风适时地给她送衣物,自然明白楚沐为何要问此等问题,看来这胖丫头是不想离开这里,心里不免哀叹,他又何尝不想有个伴,也只好揣着明白装糊涂。
“沐儿要是惧怕寒冷,就趁早离开吧。”他话锋一转,“不过明日是不行的,明日是祭祀日,你就好好的呆在树屋,不要出去。”
楚沐有些嫌弃淼淳风的啰嗦,这都第三遍了,耳朵都听得起茧了。今日不管说什么总是转移到这个话题上来。
“淳风你都说了第三遍了,究竟为什么你能参加祭祀,我就不能呢,我可以混在人群里不被发现就好了啊?”
淼淳风由于她的问话情绪有些波动,‘咳咳咳’的连咳几声,“说不可以就不可以,哪那么多话。夜已深,沐儿早些回树屋歇息吧。”
他只是想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安全离开此地。
楚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郁闷的把那本‘笑谈’扔到冰地上,转身出了藏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