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装作不小心碰到杯子，咖啡尽数撒到云扬的身上。
云扬被烫得拽回思绪。他紧抿着唇，微微皱眉，眼里氤氲着生理疼痛刺激出的水雾。
云落：“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
良久的沉默。
云落放手一搏。如果让云扬陷入回忆的深渊，用声音叫醒他，只会让云扬陷入低落的情绪。而用疼痛刺激，则会让他清醒，转而将回忆抛之脑后。
如果疼痛刺激更加激活了回忆，那么云扬只会更开害怕美好，缩在痛苦的角落，不敢出去。
云扬：“没关系。继续吃吧。”
云落看着云扬的神色。
细软的发丝微微颤动，云扬的眼尾染上殷红，眼神里藏着……麻木。
麻木？云落心中微微沉了下去。
目标可不是麻木，而是对抗。
怎么办？
吵一架，让他情绪达到峰值，然后发泄出来。
云落拽住云扬的手：“哥哥，我们回家吧。”
“在这儿待着不好吗？”云扬问，声音有点冰冷。
云落道：“我不想待着了，想回家。”
云扬微微皱眉，有点烦躁，但还是答应了。
两人回家。
回家途中云落叽里呱啦地说话，云扬也没听进去多少，心中烦躁更甚。
到了家中，云落又把盘子摔坏了，自己还不收拾，语气还没有一点犯错的感觉：“哥哥，盘子碎了，你快来收拾一下。”
云扬心中更加烦躁，马上就要发火，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要对别人好。
但是，收拾盘子时，手被划了一个口子，像是以前，云扬拿着水果刀在手上划着细细小小的伤口。
云扬再也忍不住了，冷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云落刚刚凑到云扬跟前想检查一下云扬的伤口，就被云扬的声音定在了一旁。
云落：“我……”
云扬的眼神像刀子，一下一下扎到云落的身上。
“我问你！你想干什么！”云扬攥紧盘子的碎片，手上又添了好些伤口，但他浑然不觉。
云扬：“你没事拿盘子干什么？！”
云落心疼地难受，但他只能忍着不动，不能跟以前那样强制云扬处理伤口。
不然再轮回一次，两人还会是那样的结局……
云扬：“我在问你话呢！你说啊！为什么你们都不在意我的想法我的人格？！
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这样小心翼翼地活着！为什么要这样考虑你们的想法！？我的想法谁来考虑？，
谁来救我？！谁会来帮我？！
你们总是这样，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我的心都烂成了泥你们都发现不了……
你们想要我怎么合你们心意……
你们什么时候可以看看我……”
云扬双目赤红，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他突然跪坐在地上，捂上了自己的脸。
“对不起……云落……对不起”
云落猛地抱住他，也是有些哽咽：“不要说对不起，永远都不要说对不起。
你对得起所有人。
我们都很在乎你。我想和你……我很喜欢你。
我其实都知道你的想法。但是这个时候不发泄出来不行……你知道吗，云扬。你是我最爱的人，是对我最好的一个人。
我永远不会抛弃你，我会永远在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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