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士点了点头,便将护照交还给前台人员办理入住了,她内心长舒一口气。
她拿到钥匙后进入房间将门反锁起来挂上锁链,一屁股坐在床上。三天没有洗澡了,只在飞机上用润肤乳和洗手液卸了妆。或许刚刚在办理入住时,自己邋遢的样子和难看的表情有如一个难民,才会引起注意。
她拿出飞机上提供的牙膏牙刷走进入了浴室,氤氲的热气使她的心情放松下来,没有悲伤和恐惧,只是在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她接起一捧水盖到自己的脸上,「去习惯、这残破的余下的人生」她对自己说。
她在浴室呆到已经有点晕眩才出来,边吹头发边将包里其他的东西全部倒出,唯一的化妆品就只有一盒粉饼、一只口红和护手霜,也行也够了。护手霜充当面霜,浅浅的拍上一层粉底,薄涂了一层口红,还抹了一点口红在指尖,轻点在两腮。她看着镜子里的样貌,还是原来的自己,浅浅的双眼皮,不爱笑的嘴角,被吹干有些长长的刘海悬在眉毛的下方,没有遮住眼睛但却看不清楚眼神。
她修整了片刻,便出门去刚刚路过的超市。还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需要买一些生活用品,再取些钱。她拎着两大袋东西从超市出来,找了一家咖啡馆坐下,看到菜单上危地马拉的手冲咖啡,便点了一杯。
热热的酸苦风味夹杂着浓郁的咖啡香,顺着食道流入胃中。她听着隔壁桌开心的说着陌生的语言,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群,感叹自己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还能这样悠闲的逛着超市、喝着咖啡,原来人类接受现实的速度远超过事先的预判。
她坐在位置上看着手机,已经又过去了24小时,不知是否会有新闻出来。搜索了一下关键字,没有更新。相比之前焦急绝望的心情,现在又夹杂了些期待和无奈,而文件袋里剩下的资料是如今唯一的慰藉和仅剩的筹码。
她告诉自己要耐心等待,因为不会有比预想更糟糕的结果。又或者说接下来的日子才是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