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亭安上前一步站在阿乞身侧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信口雌黄!谁吓你的马了?明明是你想吓我们的,那马知道你人品不端才抛下你,你该好好反思,怎么连个畜牲也不如!”
那人一听,举着马鞭子就要上,藤如散已然飘至阿乞二人身侧问阿乞:“我来处理吧,你们前头先走,我稍候便来。”说着坏笑了一下,又打个响指,那人突然像被谁在肚子上打了一拳似地拱起后背仆在地上。
其他人一都纷纷去看,邵亭安便拉着阿乞往回走,一面走一面回头看,那几个人也都一个个开始对打成一团,四下的马儿也都跑的散了,藤如散站在一旁拍着巴掌大笑。
阿乞与邵亭安快步往回走时,迎面又走来几个人,一个个也是凶神恶煞的模样,阿乞见他们身上穿的衣裳与方才那伙一致,便知道他们是一家人,示意邵亭安再走快些。
这伙人先是远远看见那些在“自相残杀”,正要往前跑,那些人中却有人大喊一声:“拦住他们!”阿乞回头一看,那些人里有一个正指向他和邵亭安,便与邵亭安发足快跑,可是那些人也是反应敏捷,已然转身追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而藤如散转瞬到了近前对阿乞道:“不用怕,有我在呢。”阿乞轻轻点了点头。
藤如散再打个响指,那几个人似是摇晃了一下后便面面相对地开始给对方打耳光,藤如散卟哧一声开始大笑,阿乞看看他们又和邵亭安往回跑。
“哼,你们竟用妖法害人!”这时,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人突然自人群中走出,藤如散一怔,这人竟然不受他的妖法控制倒是稀奇。
那人打量着阿乞与邵亭安,伸出手来,腕上有一串铜铃,他只是一晃手腕,铜铃顿时响起,那些还在打对方耳光的立即停了下来,之前的那些人也已然跑了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藤如散皱眉打量着那人,那人却盯着他看,藤如散这才有些吃惊,那人对着藤如散冷冷一笑道:“这位兄台,咱们过过招吧?”
说着他口中念念有词,自那铜铃之中竟飘出一个小孩来,全身赤红,脸上却只有一目,四肢细长,指尖有细长的尖甲,一张大大的嘴直到双耳根下,嘴中全是小小的密密麻麻的利齿。
藤如散后退半步时,那孩童已然向他扑了过去,阿乞与邵亭安看在眼里只是发怔,那人便向着他们转过脸来,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一张人脸,可是阿乞看来却觉得他全身冒出幽幽黑气。
此时那些人已然围了上来将他与邵亭安围的密不透风便开始对他们拳脚相加,阿乞护着邵亭安,邵亭安也护着他,两人只能拼着全力挣扎,但双拳难敌四手,终是敌不过,阿乞见藤如散被那个古怪的孩童缠着无法脱身,只能凭自己来保护自己了。
打了一通时,他听见邵亭安闷哼了一声,再回头看去,邵亭安捂着肚子蜷在地上,他的脑袋里嗡然一声,几步抢去,将围着他的那些人用力推开,也不管谁在后背踢打他,他只是弯腰去看邵亭安,但还是惊愕地看见他的指尖渗出血来。
他拉开邵亭安的手,一眼看见他的肚子的衣裳破了一条破口,里面的皮肉被什么划开了一条,血正涌着,他忙伸手按在上面,邵亭安脸色发白地看着他:“没,没事的,不怕。”
阿乞立即怒视着抬头四顾,四下的人这才停手,戴着铜铃的那人这心将手缩回袖中大声道:“回去吧。”
便又看了一眼也被那孩童咬伤了手臂的藤如散冷冷笑了两声转身就走,那孩童便消失了,这时,阿乞又见邵亭安身上的伤里涌出更多的血来,突然大叫一声:“子鱼,快来!”
藤如散咬牙闪身到了邵亭安身前,低头一看,便惊呼一声:“他爷爷的,他们竟然……”说了一半便将掌心的一团蓝光按在了邵亭安的伤口上去,“不必担忧,很快就好了。”
而邵亭安则怔怔地看着阿乞,半晌才道:“阿乞,你,你能说话了?”
阿乞也是一惊将目光移到邵亭安的脸上来,过了好久才小心地张了张口试着说话:“我,我。”便这两个字邵亭安的眼眶便红了。
“你会说话了,哈哈,呃。”邵亭安要笑,又扯了伤,不由得皱了皱眉,再低头时,却见自己的伤正慢慢合拢,血已经不流了。
“没事了,看来,能医你的,也只有你这冤家哥哥了,哎哟,谁能医我呀,阿乞,你的血也不顶用了,不然给我接个几海碗的让我来补一补,刚才那人有古怪,竟然养小鬼,他爷爷的,还挺厉害。”藤如散抱怨着坐在一旁的地上看着手臂上深可见骨的几道血口。
“你的伤……我们先回去吧。”阿乞也无不担忧地看着他,又回头对邵亭安说。
邵亭安点了点头,阿乞伸手将他扶起,再看那伤,已然只有一道红印了,二人这才往回走,藤如散则回到了那块玉佩里。
回了家时,伤口已然不见了,管家则一眼看见他衣裳上的那个破口和四周的血渍,惊慌失措地去报城主夫人,阿乞与邵亭安先回了房去换衣裳,不久,城主夫人也惶恐地跑来看,邵亭安忙道:“不妨事的娘,没受伤,就是衣裳扯破了而已。”
城主夫人再三看过他果然不见有什么伤这才放下心来,邵亭安又高兴地对她道:“知道吗,娘,阿乞会说话了。”
城主夫人也惊喜地向阿乞看来,阿乞笑着道:“是阿娘,我好了。”说着好了,阿乞这才又发现自己的眼前也清亮了许多,耳中长久的嗡然之声竟然什么时候也消褪了。
城主夫人立即笑起来,伸手将阿乞揽在怀中道:“太好了,你一天不好,娘一日便不能安睡,这下好了,你阿爹要是知道也定然高兴,太好了。”
“让阿娘担心了。”阿乞说着,城主夫人便看着他眼眶湿润起来:“说什么傻话,为娘的担心自己的孩儿自是正常不过,总是看着你们平平安安的才最好,这下好了,奶娘,吩咐管家,晚上做些好的,庆贺阿乞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