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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色的灯光下,她一袭红衣吸引了所有人为之瞩目,长卷发如同黑色的海藻一般,眉目间抛去了以往的温润无害,显得格外凌厉,殷红的薄唇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走向她的舞伴,那是位贵族公子,俊美的外表,无人可敌的战绩,和她相配。
厄尼站在人群中,和其他人一样,注视着勇士离开,细碎的发送遮住眉目,他像一只丧家犬,散发着落寞的气息。
“你舞伴呢。”汉娜轻笑着,走到他身边。
厄尼打起精神,憨憨的笑着:“还没来呢。”
汉娜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你还想骗我,在我面前就别装了。”
厄尼舔下唇,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他眼眶泛红,声音含些哑意:“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至少比你是个胖墩时好看多了。”汉娜不留情面,她望向对面的格兰芬多席位上害羞的男孩,唇边扯出一抹弧度:“为什么呢,我们很弱吗?为什么总是被人压一头呢?”
厄尼敛下眸子,蝶翼般的睫毛遮挡住眼中的情绪,他板正的坐着,没有言语。为什么呢,为什么总是被人压一头呢?
热闹盛大的舞会,苏珊和贾斯汀在舞会中央翩翩起舞,脸上的笑容肆意幸福,周身散发的欢快氛围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
汉娜突然说道:“太菜了。”
“什么?”厄尼侧耳倾听。
“我说自己太菜了。”汉娜转过头说道:“你没觉得吗,我们连苏珊都比不上,苏珊才是我们之中最清楚,最畅快的,她喜欢什么就尽力去争取,明艳的,大大方方的,但我呢?我什么都不敢,你呢?你就这样放弃了吗?甚至没有当面表白?”
厄尼盯着苏珊发呆,苏珊从一开始就羞涩胆小的女孩,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自己,她坦坦荡荡,爱谁恨谁一眼便知。
“我知道了。”
“知道就行。”汉娜扯着裙子大大咧咧的站了起来。
“你干嘛去?”厄尼疑惑的抬起头。
“抢男朋友去!”
汉娜的眼神像是饿了三天的狼看见了食物,直冒绿光,厄尼及时上前给她拦住了:“冷静冷静!那么多人,你抢别人男朋友是不是不太好!”
厄尼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周围一圈人听见了,但幸好周围都是赫奇帕奇的人,听见后立马围了上来,面容严肃。
“这是不对的,汉娜,没有道德!”
“对,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们给你找,你不能抢啊!”
汉娜暗暗瞪了一眼厄尼,慌张的解释,但周围人絮絮叨叨,没人愿意听她的,突然一句话,让周围安静下来。
“至少要等到别人分手嘛!怎么能让他们分手呢?”男孩非常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没有看到身后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让奥德拉和厄尼来!他们会干这种事情!”
这句话一出,周围又安静下来,众人陷入沉思,为什么是奥德拉和厄尼呢,这两个人明明都是正直有担当的,为什么要做缺德事情时,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就是他俩呢?
在舞会上和唐脚踩脚的奥德拉完全没意识到,她和厄尼的一唱一和套路马上就要被人识破了。
“兄弟,你会跳舞吗?你踩我干嘛!”
“奥德拉搞清楚一点!明明是你踩我好吗!”唐怒视着奥德拉,几乎想将这个人丢出去:“你看看你的高跟鞋!精准的落在我脚上!你要想让我瘸就直说!”
“我想让你瘸。”
舞会中的两人面面相觑,唐冷着脸,保持着跳舞的动作,突然反手抓着奥德拉的手臂就往外面走:“走,我们打一架去。”
“你别逼我现在动手打你。”
“你可以试试。”奥德拉挑衅的说道,使了个眼神让他注意一下周围人的目光。
一个个狐疑的望着唐,似乎要在他动手的前一秒将他打倒,唐撇撇嘴,差点忘记了这货人缘好的惊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到关键时刻全冒出来了。
两人停下钻心刻骨的舞蹈,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奥德拉望向窗外,海格正在和马克西姆女士聊天,突然间马克西姆女士起身怒冲冲的离开,海格坐在长凳上,巨大的身影有种孤独。
“他是巨人。”唐用着肯定的语气说道,单手托腮望向窗外:“卑劣的血统。”
奥德拉忽然想起这人还让海格背过黑锅,一时间好感度降到最低:“哪来那么多废话。”
她气冲冲的离开,还披着唐的外套,让唐摸不清头脑。
奥德拉先回到了寝室,发现自己还披着唐的外套时,气愤的扯了下来,团成一团丢到了一边,要命!
门口传来细微的声响,奥德拉警惕的转身看去,发现不知何时杰瑞出现在了寝室内,还是简单的黑袍子,遮挡住半张脸,他摘下兜帽,血眸波澜不惊,在看到奥德拉的穿搭时,微微皱眉,眼中有些嫌弃。
“什么衣服,露胳膊露腿的,换个衣服去。”
“……”奥德拉一阵无语,低头看看自己,的确露腿了,可这裙子也不是紧身的,没走动啥都不显,她就露了两手臂,但夏天她不也这样穿吗:“难道不好看吗!你仔细看看不好看吗?”
奥德拉的眼神,如果杰瑞敢说一句难听的话,她就会撕烂他的嘴,强大的第六感让杰瑞脱口而出的难看压了下去,违背着良心点头:“好看。”
只不过这表情,让人看了握紧了拳头,奥德拉直接上手扯着杰瑞的脸,强制给他扯出微笑的模样:“笑一笑!笑一笑!太假了!”
杰瑞坚持了一会,在奥德拉松手后,嘴角的弧度瞬间消失,依旧冷着脸望着奥德拉。
“其实你是面瘫对不对。”
“不是。”
“绝对是。”奥德拉可惜的说道:“长那么帅,竟然是个面瘫,唉。”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杰瑞笑的时候很少,几乎每天看到他,都是一脸冷漠,原来是面瘫。
杰瑞无奈的摇摇头,顺着奥德拉的话应答,他想了一会儿,低声说道:“跳舞吗?”
“什么?”
“……没事。”
“我听见了!”奥德拉穷追不舍的问道。
“跳舞吗。”
更加小声了,可奥德拉侧耳倾听,听的仔细,她也不说,只是含笑着望着杰瑞,杰瑞盯着袖子上的一抹血色,悄悄的擦去了那抹血腥,垂着头说道:“跳舞,圣诞舞会。”
“好啊。”
狭小的房间内,两人的动作格外小心,害怕不慎碰到桌椅跌倒,并没有音乐,只不过这风拂过树枝的沙沙声,鸟儿在枝头的啼鸣声,高跟鞋落地的清脆声音,无疑不是为他们伴奏,黑色和红色交织缠绕,他们自成一篇乐章,在月光下演奏,分外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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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瑞才是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