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29

叁珥零感觉到一阵风吹过，他走出了那个房间，在他面前，是倒在血泊里的寰宇星海，“不需要为他悲伤，”他身边的苍响之玉说道。

“他是引我到这里的小马，他没想到自己的结局吧，”叁珥零说道。

“一般小马是无法选择自己的结局的，叁珥零先生，我们只能随波逐流，”苍响之玉说道。

“你应该是来找我的吧，需要我为你们做什么吗？苍响之玉先生，”叁珥零问道。

“什么都不需要你做，把这当成是一场梦吧，这一晚，你没有离开旅馆，明天你的导游会照常地出现在你身边。”苍响之玉说道。

“你不怕我再用那种魔法跳过你们的思想钢印了？”叁珥零问道。

“只是换一个导游而已，现在的天马们足以做到，我们的克隆技术登峰造极，很快，会有一个新的导游加入到你的旅途中，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叁珥零先生。”苍响之玉说道。

叁珥零低下了头，“他们到底是谁？”他又问。

“一群旧时代的失败者罢了，天马王朝的发展是以底层民众的牺牲为代价的，伟大的翅响之玉找到了颠覆一个王朝最基本的东西，那么很快，这个王朝便被颠覆了，”苍响之玉说道，“你知道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对于里面那些失败者来说，我们都是水的一部分，所以我并不同情他们。”

叁珥零垂下头不说话了，他还太小，理解不了那些小马口中的正义，但如果正义只是让小马能够吃饱的话，那他觉得自己还是能理解的。

“所以他们是坏人？”叁珥零看向身侧的苍响之玉。

“他们不是坏人，只是输家而已，叁珥零先生，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意思，我们站在胜利者的阴影里，无论翅响之玉选择了哪条路，我们这些爪牙只需要跟随他的指引走下去就好了，这就是我们的命运，”苍响之玉沉声说道。

苍响之玉护送叁珥零返回了他之前的旅馆，再次走进这个房间时，叁珥零可以听见附近的小马在争吵，旅馆一楼的饭馆里满是生活气息。

“他们是自由的，对吗？”叁珥零问道。

“他们当然是自由的，现在，他们可以自我选择要在哪里工作与生活了，”苍响之玉一直陪伴在他身侧，当房间的大门关闭，苍响之玉吐了口气，“大人。”身边响起旅馆老板的声音。

“首相大人很高兴，服务好里面的小马，尽量不要让他发觉到哪里不对，”苍响之玉说道。

“遵命，大人，”旅店老板笑着后退。

苍响之玉走到了那间饭馆里，刚刚还在聊天的众多小马们虽然还是在谈天说地，但很明显地为苍响之玉让出了一个位置。

“大人。”一个又一个声音响起。

“继续你们的闲聊吧，我只是路过而已，”苍响之玉说道。

“遵命，大人。”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行礼声后，酒馆里的喧闹声继续了。

苍响之玉走的并不快，但他的身上很快多了许多的果篮，那是其他小马们自发送过去的小食，很快他走到一座类似钟塔的建筑物前。

放下近乎抱不住的果篮，苍响之玉跟站岗的哨兵打了个招呼，收获了捶胸礼后，他走入了一座电梯里。

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他来到了地下三层的他的专属休息室内，看着面前的休眠舱他没做多想，直接躺了进去。

伴随着思想的中断，下一刻，他成功出现在了翅响之玉的办公桌前，与此同时，翅响之玉翅膀上的一颗玉石陷入了混沌。

他是他扮演的一个人物。

“大人？”看着突然陷入沉默的翅响之玉，善意之白希望不是因为自己工作的失职才导致翅响之玉的沉寂。

“怎么了？白，”翅响之玉问道，总之这一晚他做成了好几件事情，其一便是把叁珥零从其他阵营拉到了他的阵营，现在他可以处理关于莫里斯卡的事情了。

“没什么，大人，只是您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我以为是因为我的原因，”善意之白说道。

“那件事跟你无关，我只是很高兴，又有一个人民认为我们做的事情是正确的，这真是让人兴奋，好了，天已经很晚了，去休息吧，善意之白。”翅响之玉说道。

“可您还没有休息，作为您的秘书，我怎么能留您孤身一马在这里呢？”善意之白说道，但她看起来已经很困了。

“去休息吧，白，你需要休息了，”翅响之玉说道。

这句话仿佛有什么魔力，得到安慰的善意之白很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去睡觉了。

“好了好了，现在无关的小马都走了，说说你的目的吧，青锁精灵，”翅响之玉大声说道。

没有小马给出回应，就在翅响之玉觉得已经有些尴尬的时候，一个虚幻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我不叫青锁精灵，你可以称呼我为无道雪樱，年轻的统治者，”对方打了个哈欠，她看起来有些困了。

“无道雪樱？无所谓，你应该跟青锁精灵一样，都是电子小马吧？”翅响之玉问道。

“我可不是电子小马，”无道雪樱说道，“我是探索舰队在职的小马。”

“你联系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翅响之玉问道。

“你就这么想在一个游戏里充当NPC？”无道雪樱问道。

“你是指我的统治随时可能被颠覆吗？无道雪樱，”翅响之玉问道，他的身后站着很多小马，但想必，那位无道雪樱不知道这点。

“你的存在只是为了让玩家多一个阵营的选择而已，至于我，我是一名骇客，我只是不想看见有小马为了一个游戏的胜利而献上自己的一切罢了。”无道雪樱说道。

“你说，我的一切都是一场游戏？”翅响之玉问道，“可这不可能，我就站在这里，我不可能是虚假的，我的朋友，我的部下，我的敌人，这些都并非虚假，你是为了什么原因才企图颠覆我的一切的？无道雪樱。”

“唉，我早就知道跟你们这些小马说不清楚，”无道雪樱似乎是在叹息，“总之，我跟那位青锁精灵并不是很对付，你应该也跟她关系不是很好吧，毕竟我听说，之前的天马王朝就是尊青锁精灵为女神的，”她缓缓说道。

“你知道的很多啊，”翅响之玉说道。

“我只是不忍心看见你们继续被她所蒙骗而已，”无道雪樱说道，“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合作，彻底让你们脱离青锁精灵的掌控？”

“你只是在诱惑我而已，”翅响之玉神色淡然，他把目光重新投向面前虚幻的小马，“交易是双向的，你并没有给出我们必须要与你合作的本钱，所以很遗憾，我们两方目前还没有合作的必要。”

“可你们被青锁精灵玩弄于股掌之间，你们需要一个可以带领你们离开这种掌控的外界势力，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合作的，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吗？”无道雪樱问道。

“也许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外部势力，但绝不是你们这种藏头露尾的外部势力，你不过是想摘桃子罢了，无道雪樱。”翅响之玉说道，很早之前，他就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或许都逃不过外界势力的眼睛。

所以，当他终于到达这个位置后，他才能有能力拒绝他们的诱惑，“如果放在过去，亚历山大老师应该称呼你们一声神使，但神已经放弃了这片曾经被他们福佑过的土地，而他大概会疯狂地请求你们的恩赐吧，可惜，我不是他，”翅响之玉对着虚空说话，他似乎不在意自己的话会被谁听去。

这句没有隐藏的话也被自由船的收听系统收录了进去，“神使？”青锁精灵念叨着这个词。

“那些小马又在兴什么祭祀仪式吗？老板，”收到这条信息时，费尔努斯在她的身侧。

“是有其他竞争者瞄准了我的位置，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了，看来这次是天马王朝出了问题了，”青锁精灵说道。

“那莫里斯卡他们是不是？”费尔努斯问道。

“他们因为我的原因卷入了进去，但既然是我的人，那就应该干出一番事业来才对，我相信他们，”青锁精灵说道。

费尔努斯没有多说什么，但他怀疑的眼神已经证明了一切。

“他们会撑到我救他们那一天的，你要相信我费尔努斯。”青锁精灵显然是注意到了费尔努斯的神情。

“我尽量吧，”费尔努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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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天，太阳照常在东边升起，翅响之玉看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很少见的，他没有陷入沉思的状态。

“白，那个孩子怎么样了？”许久，他把目光投向善意之白。

“大人，他的旅程还在继续，”善意之白很快回应道。

“今天去见见我们那位熟人吧，”许久后，翅响之玉说道。

，

除了出不去，这间不算是牢房的牢房近乎涵盖了国内一切宾馆的特点，莫里斯卡放下一瓶酒，他拧下来瓶盖，随手一丢，瓶盖快速穿过了大门，又从另一个方向回到了房间内。

“很久不见了，莫里斯卡，你过得怎么样？”一个莫里斯卡还算熟悉的声音响起。

“翅响之玉？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莫里斯卡看向他，眼中并无多少笑意。

“现在很多势力都混杂在天马城内，旧时代的贵族，新时代的人民，以及玩家，哦，对，我不应该称呼他们为玩家，而是受选者，当然我们都知道，那些不畏惧死亡的小马，就是所谓的玩家，”翅响之玉说道。

“既然你都知道这么多，还与我有什么好说的呢？翅响之玉，我可忘不了你，你是亲手把我送到这个位置上的，那匹小小马怎么样了？”莫里斯卡问道。

“小小马？你说叁珥零？看来你没记住他的名字啊，明明在他眼中你们还算是好伙伴呢，你怎么会记不得好伙伴的名字呢？莫里斯卡，”翅响之玉像是嗤笑的发问。

“你把他怎样了？”莫里斯卡开口问道。

“我可没打算把他怎么样，他可是珍贵的天角兽，无论是完成什么任务，他都是最优选择，而且他现在还没有选择自己的路，虽然他的可爱标记已经显现了图标，但那依旧是你们强加给他的路径，不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我们要做的，就是给予他自由。”

“你认为自由船不够自由吗？”莫里斯卡问道。

“自由船的自由是绝对的自由，这点是毫无疑问的，但你怎么就能确定，他想要的，是那种自由船的绝对自由呢？我能给他相对的自由，让他付出代价才能完成的自由，这才是最好的自由，”翅响之玉说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莫里斯卡看向他。

“当然。”

“你在制造一件武器，一件只受控于你们的武器，你知道武器一旦失控会造成什么后果吗？相信我，你们承担不起那个后果！”莫里斯卡说道。

“莫里斯卡，从小你就是一个不听人劝的孩子，每当我有什么想法时，只要与你意见相左，你就固执己见，丝毫不理会我的劝说，现在，你依旧如此，”翅响之玉说道。

“你根本不了解天角兽！你是在人工制造一件兵器，而且你根本没有对应的控制锁！”莫里斯卡怒吼道。

“羁绊，不就是最好的落锁吗？莫里斯卡。”面对旧友的反对翅响之玉只是发出了一声嗤笑。

“你准备制造羁绊？但是小马的羁绊诞生于纯粹的感情，难道你准备牺牲几匹小马的幸福来达成你的目标？”莫里斯卡的神情突然淡然了下来。

“牺牲？怎么会是牺牲呢？明明是我找到了为他们最好的结局，他们会是新时代的继任者，只要他们拥有足够深的羁绊，我就能为他落下套锁，从而加固这种羁绊，直到他甘愿为我所用，朋友，不就是这么用的吗？”

“你……”莫里斯卡一时语塞，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改变旧友的看法了。

“这世间的万物都是有筹码与代价的，友谊也是，我们不是拥有一段不错的友谊吗？这段友谊断裂于你被自由船选走，那天你不是高高兴兴的大吃一顿吗？可我们呢？我们当然为你感到高兴，但我们也被迫留了下来，莫里斯卡，你是个不错的家伙，我很欣赏你，但这份欣赏不代表我们一直站在同一边，希望你可以理解，莫里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