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找到卖面包的店铺，莲音让利威尔在一个巷口的边缘处躲着，自己则走进去——她在地下街时通过水坑见过自己现在的样子，和刚刚在路上看到的那些孩子区别不大。但不能让利威尔被看见，否则外人见他如此孱弱，一定会怀疑他们是否没有父母看管。不管哪个年头，没有父母照管的小孩都是好欺负的。

　　挑了不少面包。见竟然有卖牛奶的地方，莲音想起小孩儿面黄肌瘦的样子，咬咬牙忍痛买了一大瓶。她把大部分食物放在怀里，用衣服掩住再三确认附近并没有人注意自己，才闪身进了小巷。

　　“你怎么这幅表情？”莲音走过去，却见小孩儿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不禁好奇。

　　“刚刚没有人发现你吧？”莲音紧觉地朝周围张望。

　　小利威尔摇头，脸上露出了纠结的表情，好像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莲音看出来了，她伸手揉揉他的头，“有什么就直说。”

　　听到莲音的话，利威尔眼睛不自觉地看向地面，沉默片刻，仿佛下定了决心般开了口，“刚刚。。你去了好久。。我以为。。”

　　莲音怔住，“什么？”

　　小孩儿却无论如何不肯再多说了。

　　莲音看着他垂下的头，心下有了猜测，也许这个小孩儿是担心自己不要他了呢。她轻笑两声，觉得这个才相识两天的小孩儿怪可爱的，她把买到的面包和牛奶提到他眼前轻轻晃晃，“刚刚选这个花了很多时间，应该会很好吃，想不想吃呢？”

　　面包的味道随着晃动的口袋窜进利威尔的鼻子里，让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吃过饱饭了。

　　莲音也不多逗他，拉过他席地而坐，拆开袋子，把面包和牛奶拿出来放到他手上。

　　小孩儿明显是饿狠了，风卷残云般地消化着眼前的面包，不一会就吃掉了好几个，牛奶也喝了一大半。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也从没有一次性这么满足过。

　　但他很快就停下来了，反而用好奇的眼神望着莲音。莲音不解，他应该还没有吃饱吧，为什么不吃了？

　　两人对视片刻，小利威尔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面包递到她面前，莲音才了然，原来是想让她也吃。

　　“你别管我，吃你的。”莲音笑着把面包放回去，“我不饿呢。”

　　莲音说的是实话，她也觉得很奇怪，明明一整天没有吃任何东西，刚刚还历经了一场运动量巨大的狂奔，可她为什么连一点饥饿或者劳累的感觉都没有呢？她有点搞不懂原身是什么情况了，明明这段时间吃不饱，睡不好，还担惊受怕，可是她却依然觉得自己精力充沛，没有半点疲惫。

　　小孩儿却不相信她的话，固执地把面包举到她的面前，自己也不再吃剩下的面包，莲音无法，只能接过，象征性地啃了两口。利威尔见她开始吃了，又把牛奶塞到她手里，才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这边，继续狼吞虎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