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原是神尊大人们并不知道此地的内情，不过说来真是可笑，你们天界不是一向以仁义慈悲做借口，偏此处的光景你们却瞧不见。”
朔嗤笑一声，又变回了那副嬉笑的模样，只是眸子里涌上的血色颇为诡异，叫人不敢直视。
山顶的风很快将尾音吹散，只剩下纷乱的丝竹还在不停地奏着，听得久了不知为何觉得毛骨悚然。
“倘若只是些寻常的欺男霸女，我自然不会理会，即便是严重些我也不过只收拾几个不长眼的以儆效尤，可惜，那样人间炼狱似的场景你们未得见，恐怕就算是十八层地狱中也不常见。”
朔挥挥手，身后的天魔女走了上来，手中捧着一个漆黑的盒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只是靠近就让人觉得阴寒可怖。
瞧着众人凝重的表情，天魔女嘲弄地拉了拉嘴角，但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眨眼间那方盒子就已经被掀开。
一颗看起来还带着些棱角的墨绿色珠子出现在众人眼前，站在后头的三个人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前面的两位神君却已经皱起了眉。
“荡尘珠？山下的人族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奕欢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眼睛不停地眨动着，可口中却说不出其他语句。
“他们原本没有，这一颗是他们自己养出来的。”
说到此处，天魔女似乎极为愤恨，手腕上的魇铃叮咚作响，若不是浮生及时抵挡，站在身后的三人此时恐怕已是重伤倒地了。
“人族怎么可能养得出荡尘珠，妖王朔，你可不要胡言乱语！”
奕欢的反应都被朔看在眼里，他的笑容越加猖狂也越加可怖，
“奕欢神尊是亲眼看到过的，不必故作否认，说到底只是不敢相信他们有多恶罢了。”
奕欢的呼吸有些沉重，指节被攥得发白，但他似乎曾经遇到过什么，即便被朔点明也不肯承认。
“罢了，我也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既然神尊不肯回想那也罢了。”
眨眼间，朔便再次回到了红幔之中，天魔女也抱着盒子回到了朔的身后。
“叙旧这种事我一向是不喜欢的，不过想来仅凭你们恐怕留不住我，恰巧今儿我也乏了，如此便有缘再会。”
浮生与奕欢相视一眼，心里都有了答案，虽然有些不甘，但却没有办法。
朔看着两人沉默的模样，也不再多说，幔中两人的身形逐渐模糊消失，就连纷乱的丝竹声也很快没了声响。
“当年的事不必再提，不过既然他说起当年，想必你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附近不远。”
奕欢摆了摆手，在浮生静默的眼光中带着梧栎回了天宫。
“陈年旧事他却始终放不下，从前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纠结，如今我才懂了，可惜已经回不去了。”
看着奕欢离开时落寞的背影，浮生少见的有些唏嘘。
当年的事情他并未参与，只是听宫中的人说起过，年少的神君与卑贱的凡人，凄美动人的爱情在最终以生离死别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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