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冰蛇的回应,浮生猛然向前跨出一步将他抱进怀里,在冰蛇的惊愕中流下了一滴眼泪。
“主人,冰蛇不值得您如此。”
当冰凉的泪滴滴在他的颈间,冰蛇的最后一份怒火也终于熄灭,他手足无措地想要回应,最终在小唯的暗示下回应了浮生的拥抱。
“你为我受了太多苦,可现在我能回报你的就只有一滴泪,冰蛇,是我对不起你。”
短暂的沉默过后,浮生终于整理好了情绪,在过往万年中冷面无心的神尊终于在此刻拥有了一颗真正的“心”。
热烈的感情让冰蛇一时间有些茫然,他好像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的视线在浮生与小唯之间打转,但最后却垂下了头。
“过往种种皆是我心魔作祟,幸而挽救及时并未酿成大祸,如今乾坤既定,千年来小唯也一直囿于寒狱之中赎罪,冰蛇,再给她,给我,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冰蛇抬头望向浮生,那双刚才流过泪的眼睛还隐隐发红,往日里冷峻薄情的脸上全然一片愧疚与恳求。他尚不能理解这份真情,但身体中却涌动着一股难以忽视的热血,也许这就是那些飞升仙人们所说的欣喜罢。
小唯看着站在一处的两人,心中忽而觉得万分感慨,此间不过千年,浮生的道便同往日不再相同了,而冰蛇重修一世似乎也要长出些不同的东西,就连她自己似乎也不再是那个日日被困在丹房中的小狐狸了。
“从前事我并非无错,只是未曾想间接害了你的性命,还请受我一拜,日后有用我之时只需开口,必当万死不辞。”
心中的芥蒂一时半刻自然无法化解,但看着弯腰低头的小唯冰蛇终究也不忍再多加斥责,只闷闷的嗯了一声,还是虚虚将她扶起。
“往后你二人便在寒狱中同我共事,日久见人心,你们会重新认识的。”
看着冰蛇眼中的戒备终于放下,浮生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冰蛇与小唯无法和解是最坏的结局,但好在两人之间仍有转圜的余地,并未走到最让他为难的一步。
“主人,我下界时女娲娘娘曾有口谕,因万妖并非尽归寒狱,还需主人您亲自将残党余孽缉拿归案。”
冰蛇没有寒暄的习惯,情绪略微稳定后便讲起了女娲娘娘的吩咐,这时小唯才知晓浮生近日为何不断稳固修为境界。
“看来当年收服万妖时,有些谨小慎微之辈悄悄隐匿了起来,侥幸逃过了镇压。”
看着小唯忧虑地想要开口,浮生微微摇头以示安慰,
“能不被金凰祭日食吸引而选择逃命的,大都是些修为低微的妖魔,虽然数量多些但并不麻烦。”
往昔的错处仍如刺在心,千年的孤寂与痛苦几乎将小唯笼在梦魇之中,想到要再入凡尘,她竟有些害怕。
“小唯,我明白你的忧虑,但这是我欠众生的债,本就应该由我去还,此行你我并肩,绝不重蹈当年之错。”